那段时间,婉婉其实瞧出来夫君心底里特别想要个贴心小棉袄,但他又不愿意她再受罪,便从来没提过。
且顾念着她身体尚未痊愈,那大半年他都极为小心、克制,夜里哪怕实在难耐也大多浅尝辄止,或哄她替他纾解,总归不肯轻易越雷池半步。
但毕竟是年轻气盛、蜜里调油的小夫妻,一来二去时日久了,倒是婉婉先按捺不住,心底里一颗**的小种子禁不住地蠢蠢欲动起来。
她也想要快乐和愉悦呢……
陆珏轻易便能察觉出她在他掌心里的渴望,唇角掩在昏暗的月色中上扬,愈发欺负她在夜里目不能视、触觉却敏锐。
直等婉婉将自己那不甚精通的十八般勾人手段,明里暗里全对男人使了个遍,那男人依旧岿然不动,虽比不得佛子那般心如止水,却也很难不教人心生挫折。
婉婉自己个儿生了闷气,翌日等人出门去官署后,随即一气之下搬去了偏房住。
不跟那坏男人玩儿了,哼!
当晚陆珏归府,瞧着正屋里没点灯,都不消多问便径直寻去了偏房。
到了门口一瞧,果然外间门栓并没有上锁,分明还给他留着门,但再往里走,绕过屏风、掀开帐幔,便见婉婉背对外侧,裹着小被子的身影都透出一股子气哼哼的决绝。
她坚决不理人,不给他亲、也不给他抱,更不肯跟他一起睡觉。
陆珏勾唇笑得无奈,却执拗不肯走,强硬抱着她绵软的身子挪进床里侧,兀自便躺下把人锢在怀里紧紧地。
“是谁那么大胆惹我的小糖豆生气了?”
他凑着她耳边细细碎碎地吻,话音隐约含笑,热热地呼吸似有若无地抚着婉婉的脖颈与侧脸,便试图教她的防线土崩瓦解。
婉婉也学会了他的吊人胃口,坚持闭着眼不为所动。
陆珏瞧她气哼哼抱臂噘着嘴,越瞧越觉可爱,手掌扶着双肩将人翻过来,俯身过去啄那娇嫩嫣红的唇。
她躲不过去不说,还被他又使坏地捏住了鼻子。
婉婉顿时呼吸不畅,果然气得睁开眼睛便抬手想捶他,却正中下怀地被男人单手便捏住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动弹不得分毫。
男人居高临下地瞧她,眸中盛满明知故问地笑意,“小糖豆是不是想夫君了?”
看吧,他明明把她那些小把戏都看穿了,偏还装模作样地勾着她白费那许多无用功。
婉婉越想越不服气,狠狠瞪他一眼,喃喃反驳,“我没有,私闯人家闺房的也不知道是谁呢……”
陆珏闻言眉尖微挑,悠悠然地嗯了声,随即便松开了她的手。
婉婉反倒不得劲儿起来,心里暗忖这男人莫不是想欲擒故纵地要走,这样她可真要生气了,再也不想理他了。
然而眼瞧面前的男人越发笑地温柔,而后低低俯首道:“那我说错了,是夫君想小糖豆了。”
他怎么会跟她教这个劲儿。
在外头无论如何宁折不弯的世子爷,面对掌心里的小宝珠,自然该认输时绝不至于梗着脖子。
修长的指尖轻易拨开她宽松的寝衣边缘探进去,陆珏瞧得见婉婉因为竭力忍笑而抿起的嘴角,纤弱地胸口随着笑声在他掌下轻轻颤动。
她一双亮晶晶地大眼睛藏不住笑,望着他,越发像是只古灵精怪地小猫儿。
垂首封住她的唇,陆珏眸中满满都是宠溺与无奈,“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夫妻俩顺其自然的又腻歪了近两年后,第三个孩子来的也是顺其自然。
婉婉这次挂念着早早去拜了菩萨,上天也不负她所望,生下来果真是个小姑娘。
陆珏给小姑娘单名取一个“桢”字,取“王国克生,维周之桢”之意,足可见她爹爹对她寄予厚望,盼望她日后巾帼不让须眉呢。
“爹爹!娘亲!”
燕纱门外陡然响起两下奶声奶气地唤。
夫妻俩这头正拾掇好,相视一眼含笑过去打开门,便见跟前站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冲两人伸出一双小短胳膊。
“爹爹娘亲,桢儿抱抱。”
小团子如今快要四岁了,眉眼与她爹爹简直如出一辙,比她两个哥哥还要像些,生得圆乎乎、白嫩嫩,她娘亲那点儿绵绵力道可抱不动她。
陆珏眸中笑意溶溶,弯腰一把将跟前的小团子搂进臂弯中。
“桢儿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小团子搂着爹爹的脖颈,认认真真地说:“桢儿也想和娘亲一起送爹爹和哥哥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