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惊鹊11(1 / 2)

第11章

乔昭懿刚被乔昭兰拉起来,就听乔朗一声喊,吓得人一激灵,光速重新跪下去。

乔昭兰都吓得差点跟着跪下去,最后看着乔朗状态,试探着小心跪在乔昭懿旁边,挡住乔朗的些许视线,心扑通扑通地乱。

乔朗严肃起来,着实唬人,乔昭兰生怕他动家法打乔昭懿。

乔朗:“……”

林氏:“……”

最后还是乔朗开口,语气无奈,颇觉头痛:“回正院再说,列祖列宗面前,闹成这样,岂不让人笑话?”

乔昭懿乖顺地应着,从蒲团爬起,没敢揉酸痛麻木的膝盖,亦步亦趋地跟在乔朗身后。

乔昭兰则跟在林氏身边,不让林氏有回身斥责乔昭懿的机会。

林氏懒得拆穿她的小心思,毕竟乔昭懿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也舍不得真罚,只跪了半个时辰。

一行人回正院的路上,前面的两位主子面色不虞,下人们尽皆屏气凝神,不敢细瞧,生怕触了主子们的霉头。

待回到正院,更是将屋里伺候的通通打发出去。

乔朗气不打一出来,又不敢高声,只得压低声音,忍着不可思议,问道:“你到底看上他们家什么了?!”

林氏怕他真动手,忙去拉。

林氏这一拽,让乔朗视线从乔昭懿身上挪开,喝口茶顺气,结果茶还没送到嘴里,人就回味过不对,震惊地扭过身子:“不对,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岑文镛的孩子,他知道,叫岑聿。

但这人身有心疾,不大露面,就连他这个做朝臣的,都没怎么听过对方的消息。

偶尔得到的只言片语也不过是某年的哪月,对方去了何处奉旨办案,还都是结案后,卷宗抄送到都察院,他才知道的。

乔昭懿到底在何处与对方相看上的?

乔朗去看林氏,林氏也是满脸懵然。

乔朗看当家主母都不知道孩子的心思,头更是痛。

这到底猴年马月的事??

乔朗只觉火烧眉毛。

林氏更是眼皮一跳,作为母亲,想的自然比乔朗细腻。

她是乔家的当家主母,各院都是她的人,乔家发生的事,少有能瞒过自己耳目的。

乔昭懿却能藏这么久,今日还在祠堂说出那等混账话,可见心底是爱惨了对方,片刻不敢给透露出来。

但是谁不好,偏偏是岑家的。

林氏又心疼又气,头痛不已,拉过乔朗,自己上前,实在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说:“娘知道,男女情/事,人力难控,可嫁娶不是小事,关乎你一辈子,岑聿实在不是良配。”

“你告诉娘,你喜欢他哪里?”

男人这东西,没真正得到,也都是过眼云烟,来个更好的,自然就给前面的忘了。

乔昭懿试探着说:“……长得好、家底厚、亲戚少、没妯娌、不用生儿育女?”

乔朗:“……”

林氏:“……”

他们的姑娘,看上的原来是这个??压根不是对面那个人??

乔昭懿真情实感:“女儿并不想嫁人,只想一直侍奉在爹娘身边,直到二老百年,但人活一世,不能总为了自己,总要顾及乔家名声和三位姐姐在夫家的日子。”

这番话,七分真心,还有三分是若真不嫁,乔朗和林氏或许会纵容,但本家少不得有怨言,她在乔家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甚至可能寻个由头直接遣她去庙里当姑子去,再或者扯个谎,随便安放个病,直接一顶轿子送到乡下庄子去。

“对女儿来说,嫁谁都是没差别的,无非就是嫁进去后日子过得舒不舒坦。”

前半句话开口,林氏就想说几句,什么叫没区别,区别可大了,多少新妇婚后不久便郁郁而终的,但终究忍耐下来。

自己生的姑娘,她知道乔昭懿脾性。

她人生真理就一句话,能躺就躺,不能躺就硬苟,要是还不行,咸鱼摆尾也能活。

她心微微悬起,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胡话,没想到乔昭懿一开口,当即将她悬着的心给直接吊死。

乔昭懿分析:“女儿嫁去别人家,日子无非就对付着过,可岑家就不一样了。”

“首先岑家富贵,家里人口也简单,没太多乌七八糟的事。”

这话不假,岑文镛本是旁支出身,和本家的关系早出五服,少时更是孤苦,只是本人争气,屡屡中第,乡试更是当时第一,消息传到本家,这才接到京城,再拜入当时大儒门下,后来一举高中,娶了恩师家的嫡次女。

岑文镛的真正脉系,只有他一子,顶上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姊妹,因为早早便饿死在饥荒中了。

不过岑文镛高中后,听说岑家将他的名字挪进了本家,算作嫡子,现在的老夫人也养在岑侍郎的府邸。

过继来的终究不是亲生的,情分少,岑家其他子侄也不如岑文镛争气,岑家如今全仰仗着岑文镛过活,哪敢给他们家人脸色瞧。

“其次,岑聿长得极好,说是京中无数高门贵女的白月光,俊美无俦,貌比潘安,女儿喜欢好看的,嫁入后并不吃亏。”

林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色变了又变:“你倒是想得简单,岑聿是容貌好才情好,当年在京里不知道得了多少姑娘家的爱慕,但你可知他为何二十有一还未婚配?”

她是真恨不得将女儿这段不该有的孽缘斩的干干净净。

“他是没有寿数的人,你嫁过去超不过两年,便要守寡一辈子!守寡的日子,是人过得吗!”

三年前,一直不安生的太平会沉寂数载,又在凉州复现,搅和的当地民生不安,陛下派了钦差西上,岑聿也随行,这趟差事办的极为漂亮,反贼尽数落网。

只是太平会不知道使了什么巫术,回去的路上竟是风雨大作,天色忽变,一行人近乎死绝,岑聿侥幸活下来,身体也落了伤,太医说保不过五年。

现今三年已过,岑家

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她怎么能让懿儿向如此火坑里跳。

林氏有心去说,没想到乔昭懿知道的明明白白:“对方寿数不长,还听闻当年吊命的药伤子嗣,女儿嫁过去,不仅金银随意取用,还不用生儿育女,这种天大的好事,为何不做?”

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