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晚清的冷漠,是来自于骨子里,那么陆知夏的野性,也是贯穿在骨子里。
一旦她拎着棒球杆走到人群前,她便不会畏首畏尾,狠话只说一遍,球棒抡起。
第一棒,没打人,打在她推了两次也没推开的摄像机上。
啪嚓一声巨响,伴随着摄像师傅和正在信口胡诌的网红媒体人尖叫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
陆知夏怒气冲冲,凶得吓人,她走过去,大家就跟见了活阎王似的,连忙让开。
架着摄像机的人嘶吼让她赔偿,陆知夏拎着棒球杆,一步一步走到画廊门口,转过身,肃着一张脸,说:“所有人,放下你们的镜头,已经拍摄的立刻删掉,否则我挨个砸!”
怀里有设备的,下意识抱住设备,亦或是往后躲。
陆知夏举起棒球杆,指着最近一家自媒体人,说:“立刻删掉所有的录像、照片和那些没有经过任何求证的发言。”
那人犹豫一秒,陆知夏伸手扯过来,力气大得对方被拽趴下,哭腔喊:“我删我删!”
陆知夏扬手,啪的一声,狠狠甩在地上,单反全碎了。
“还有谁没删?”陆知夏脸色阴着,双眸黑漆如刀似的,“未经求证,到处散播,谁给你们的权利?”
陆知夏虎视眈眈,有的人害怕已经默默在删了。
也有人犹豫,要不要发出去,陆知夏早有预料,举起手机说:“网上所有发布信息的人,我都会单独找你们,到时候可就不是删掉那么简单了。”
此话一出,又有一部分放弃。
也有人大胆,悄悄离开人群,打算开溜。
陆知夏扬声道:“黑衣服那个!”
那人跑得更快,陆知夏抄起员工手里一块砖,徒手掰断,嗖得一声,掷出去了。
所有人下意识循着转头方向,咣!
正中那人后背,黑衣服踉跄一下趴在地上,随后被沈晚清的保镖擒住。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一圈黑衣人。
设备里的记录不删除,没办法离开,他们不甘心只能忍痛删掉。
陆知夏拎着棒球杆,挨个检查他们的设备,包括手机里的删除文件备份都一起删掉,以及所谓的官方账号已经发布的都删掉。
一个小时后,陆知夏站在门口,郑重道:“我相信我的母亲不会抄袭,但是你们不相信,我保留你们怀疑的权利,但我请你们给我母亲一段时间去查证事情始末,再回应你们,”她顿了顿,环视一圈道:“在这期间,谁要是敢赌在我家或者画廊门口,我会报警,报警不管用,那我就暴力解决。”
大家为了流量一窝蜂过来,人多势众,根本没考虑到合法性的问题。
他们更没想到,陆知夏是言芳华的女儿,而这人在镜头前曾是年轻有为文质彬彬的国家顶级翻译官,此刻却像是街边暴徒,他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江梦莱闻讯也赶来,她穿过人群,站在陆知夏身边,说:“大家都自称媒体人,那追求新闻报道的真实性,那是我们最基本的道德素养,我今天在场,我认识你们大部分小有名气的媒体,后续如果你们只为流量就敢发报道,我不介意带团队上门
,给你们带来更大的流量,向全国人民揭露某些人的真实嘴脸。”
最后,是沈晚清站上来,她站在陆知夏和江梦莱的前面。
“关于陆知夏今日砸坏的设备,你们自认为该由她报销,就来找我,”她环视一圈,特意看几家较大的媒体,说:“如果有人想走法律途径解决,我也随时欢迎,海京森华就在市中心,你们随时可以来22层找我。”
她们一起回了画廊,关上门,员工们长松口气,有的omega差点哭出来。
“幸好你来了。”员工们庆幸道,陆知夏宽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她们往里走,发现靠边的一间画室挂在“正在维修”的牌子。
陆知夏追问,她们才说:“前些日子,有人来闹事,把画室砸了,但是言教授不让往外说,那天砸了之后,画室就一直没开了。”
陆知夏像是新任少东家在了解情况,沈晚清推开那间被砸坏的画室,江梦莱探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骂脏话:“靠,砸得这么狠,这是故意找茬吧。”
据说事后,言芳华看了监控,也没报警,只说画廊暂时不对外营业。
陆知夏是渴望自由的人,所以也会给与周边人同等的自由,比如她从不会过问母亲的事,母亲的决定,她向来无条件赞同。
此刻,她皱着眉头反思,她给出的自由,某种意义上是不是等于不关心?对母亲的事在外人看来很淡漠。
陆知夏跟沈晚清和江梦莱道谢,让她们先离开。
江梦莱点头,说:“媒体这方面你放心,我会留意,一般人都是为了流量,不会真的叫板。”
江梦莱回头看沈晚清,沈晚清示意她先走,房间里只剩下她们时,陆知夏正蹲在地上查看被砸坏的地板。
“我来找人修。”沈晚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蹲在那,回头看她,语气还算温和:“不用了,我来吧,今天谢谢了。”
“我来找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