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消化了最新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有关杨藩的信息后,就决定了尽快前往白虎关一趟,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人为人究竟如何,谁说了都不算,都只能作为参考,必须得亲自见过、面对面地打过交道才能作出判断。安秀不相信原身樊梨花,也不全信系统给出的信息,她只相信自己。
于是,安秀告知了父亲樊洪自己打算前往白虎关之事:“父亲,我想明日就出发。”
樊洪闻言,完全没有反对,而是喜上眉梢:“梨花,你去白虎关是要去找藩儿吗?好,这可太好了!每次都是藩儿大好远的来看你,你还从来没有主动过。不过你这孩子终于开窍了,不枉费藩儿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去吧,明日就去,在白虎关多住些日子也没事,不用急着回来。”趁这个时间,正好跟未来的婆家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安秀:“……知道了,父亲。”看来樊洪对杨藩这个未来女婿相当满意呢,所以她还是暂时别告诉他自己打算退婚的事了。
次日,安秀就换上了一身英姿飒爽的男装,拎了个小包袱就骑着白马出发了。十天后,就抵达了白虎关。
杨藩听底下人来报,来人竟是自己日思梦想的未婚妻,顿时喜得跟什么似的,连吃到一半的午膳都顾不上了,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装就亲自前去迎接。
与此同时,骊山碧潭。
樊梨花在碧潭镜面上看到杨藩的身影,顿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安秀去见他做甚?杨藩这厮着实可恶,总是逮着机会就挑拨我和丁山的感情!我和丁山闹矛盾关他什么事,我和丁山夫妻间的事,有他这个外人说话的份吗?”
骊山老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梨花你了。且不说杨藩其余时候的所作所为,单论你被薛丁山三次休弃,他来劝你远离你那个无情无义、多疑多虑的丈夫,确是为了你好,他原本对你实在是相当不错的。”
樊梨花扭过头不越看杨藩的影像:“我和丁山的事,不需要他来掺和。谁要他为我好了?他要真对我好,就该离我远远的,别来打扰了我和丁山的日子。”
骊山老母见樊梨花句句话不离“我和丁山”,实在是气笑了,她指着碧潭镜里显示的杨藩影像,告诉了她那不争气的徒弟一个惊人的事实:“梨花,你总是这么固执,凡事只凭喜恶,最终才落到那样的下场。你给我看清楚了,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你那个闯下灭门大祸的好大儿——薛刚!”
樊梨花大吃一惊:“他?刚儿?怎么可能!”
骊山老母说道:“怎么不可能,我骗你作甚!他在白虎关兵败后,被你所生擒,你不看在薛杨两家世交的情份上放过他,哪怕连让他隐姓瞒名归隐山林都没考虑过,而是让你的义子薛应龙杀了他,他能不怨吗?你害了他一辈子,他临死之前发誓必报此仇,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樊梨花在杨藩身上看出了薛刚的影子,顿时神情极为崩溃:“又不是我杀的他,他恨我干吗?为什么要向我报仇!我好不容易才跟丁山过上了平静的日子,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他,竟然成了刚儿,做了我和丁山的儿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骊山老母说道:“薛应龙杀的杨藩,与你杀的,又有什么分别?这都是你应得的。怪只怪你凡事都不肯留一线,甚至仗着杨藩对你的钟爱任意辱骂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下他面子,让他和杨家丢脸丢到了极点!”
“哼,你以为杨藩是你吗?会像你对薛丁山那样,爱一个人就爱到连最基本的自尊自爱都不要了吗?你凭什么认为你对杨藩做了这么多不利于他的事,他还会无怨无悔地爱着你、放过你,被你杀了也不恨你?”
“他为了复仇,甘愿以自身为代价,毁了自己的来世,也要拉着薛家满门陪葬!这就是你执迷不悟,非要跟薛丁山在一起的代价,你满意了?”
樊梨花听到这,终于有了悔意,面如死灰。
骊山老母拍了拍她的肩,又指向安秀:“你仔细看着,看看她是怎么做的!”
樊梨花颓然地“嗯”了一声。
再说安秀。
杨藩看到他身着男装,极其英姿飒爽的模样,顿时眼睛都亮了,开玩笑道:“不知这位英俊的少年郎打哪里来?可把我们军营的一干粗人全比下去了!”
安秀向他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下樊某,打寒江关来。有劳杨总兵亲自来接,樊某不胜荣幸。”
杨藩笑道:“好了,我们都别搞这一套,浑身瘆得慌。梨花,你这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吧?还不快跟我进城,好好休息休息,我明天晚上再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安秀点了点头:“多谢。”
安秀对杨藩的第一印象不错,不仅模样长得英武雄壮,性格亦是大气中不乏体贴。明明他见到安秀之后眼底的惊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恨不得拉着她说上半日的话,但考虑到她路途劳累,硬是压了下来,派人给她收拾好了房间,凡事等她舒舒服服地洗漱休息过一天之后再说。
而次日中午,杨藩在确认安秀已经休息够了后,则是马上领了她去见过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在家人面前显示了他对她的看重和喜爱。爱屋及乌,杨家人对安秀也是十分热情,但又把握着分寸,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到了晚上,杨藩再是如同前一日说好的那般,特地在总兵府后院给她设了宴席,正式欢迎她的到来。
总之,这一整套流程下来,确实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安秀十分满意。
宴后,杨藩挥退了所有闲杂人等,才满脸喜色地与安秀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