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会有人无聊拍照发给你,别不高兴了宝贝儿。”
他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意,我本来没有不高兴,但他这样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语气也不自觉冷了下来。
“傅之珩,”我认真地说,“不用这么哄我,我不是你的小猫小狗。”
听到这句话,傅之珩僵了一瞬,然后放开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我离开他的禁锢,往后退了一步:“你自己小心点,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小鹭……”
砰。我回房间关上门,傅之珩今天识趣地没有跟进来,而是自己乖乖去了客卧。
手机上依然不断有新的消息,兔子似乎很关心我,隔一会儿问我一句还好不好。
密密麻麻的对话框看得我头疼,我故意回:“不是很好,满意了吗?”
兔子沉默了很久,发来三个字:“对不起。”
我想了想,发了认识他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同学,有些事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而且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能干涉我未婚夫做什么,你想阻拦他,找我是没用的。”
这次兔子沉默更久,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我了,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但是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我觉得,你喜欢谁直接去追比较好。”我说。
“但是……”
“他不喜欢我。”
“他可能都不认识我。”
不久前还义正言辞地指控傅之珩出轨,转眼提到喜欢的人又变得可怜巴巴,我看着屏幕无奈摇了摇头,心想年轻人果然是善变。
但我没想到的是,兔子连“认识”这一步都还没进行,就已经开始想办法铲除身边的情敌了,对此我无法理解也无话可说,更没什么兴趣给他当爱情导师,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半夜突然被电话吵醒,我睁开眼睛,看见手机屏幕上傅之珩妈妈的名字。
“喂,伯母?”我接起电话问,“有事吗?”
“鹭鹭,之珩和你在一起吗?他的手机关机了。”傅伯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在,怎么了,您说。”
“你伯父突发心脏病,刚才被送进去抢救了……”
……
在我记忆里傅之珩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生过什么严重的病,所以直到我和傅之珩穿衣服下楼坐进车里,我仍然觉得恍惚,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傅之珩抓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反过来安慰我说。
“嗯……”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依然不免担忧。
傅之珩的车开得又稳又快,二十分钟后赶到医院,傅伯母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低着头疲倦地把脸埋在掌心里。听到声音她抬眼看过来,没有化妆,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妈,怎么样了?”傅之珩走过去问。
傅伯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在手术。”
深夜的医院静得瘆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伯母忽然轻声说:“之珩。”
傅之珩转过头:“怎么了妈?”
“这次无论你爸爸能不能化险为夷……”傅伯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我们都需要瞒着董事会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司需要你。”
傅之珩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垂眸淡淡地说:“知道了。”
在此之前,傅之珩从来没有主动管过家里公司的事,他没兴趣也没必要。但是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这些都是他的责任。
“开始的时候,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医院冷白的灯光下,傅伯母看着傅之珩,轻柔但不容置否地说,“别让妈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