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如实相告:“我不用你陪。”
傅之珩早就习惯我的不解风情,轻啧一声说:“你知道我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傅之珩有钱,所以我从来不和他客气,“谢谢。”
他今天过来好像只有这一件事,谈完便起身要走,我留心从楼上看了一眼,见他的车驶向来时相反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去那家咖啡店。
我知道幸灾乐祸是不道德的,但是想到傅之珩可能又要碰钉子,我心情莫名的好,比知道他帮我解决了八位数的麻烦还要愉快。
这样的爱好从小就有。小时候傅之珩经常欺负班里的女孩子,我最喜欢看他因此被老师罚站或者被他爸妈拉回家面壁。而他面壁的时候我一般坐在旁边吃零食,他既不服气又不敢大声造次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有趣。
直到现在,傅之珩都认为我陪他面壁是心疼他。
可惜这样的快乐越来越少了,长大后的傅之珩无法无天,身边那些小情人也都没什么脾气,只知道一味的惯着他,很没意思。
我摇摇头,低头看见微信上一条新的好友添加请求。
我的私人号很少有人知道,也很久没有加过好友,对方的头像是一只卡通兔子,昵称也叫“兔”,我不认识是谁。
“是时鹭先生吗?”——添加请求平平无奇。
知道我名字还知道我的私人号……我看着屏幕上天真可爱的白色兔子,思索片刻点了通过。
对方很快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傅之珩的车停在咖啡店门口,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我略感不解,发了个问号过去,对方却不再说话了。
点进头像,朋友圈里空空荡荡,不知道是新号还是对我设了权限。返回对话框,依旧没有新的消息,仿佛加我只是为了给我看这张无聊的照片。
左右闲着没事,我放大图片又看了一遍,担心自己漏掉什么细节。然而没有,这就是一张随手拍摄的、没有任何构图和美感可言的普通照片。
我有点失望,关掉对话框放下手机,怀疑这只兔子是谁家捣乱的小孩。然而等我晚上准备回家时,兔子再次发来照片——路灯亮起的街边,傅之珩的车依然停在原来的位置,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动过。
谁家小孩有功夫守着傅之珩一整天?
我两指捏着手机在桌上转了几圈,撑着脑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几分钟过后没有新的消息,看来这次又是只有一张照片。
想了想我拨了傅之珩的电话。
“喂?”那边很快接起。
“之珩,”我调整好自己的声音,一切如常地问:“你在哪?”
“在外面。”傅之珩的语气也很正常,“怎么了宝贝儿?”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我的车坏了,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车坏了?”傅之珩略一思索,“那你等我吧,我马上过去。”
“嗯,谢谢。”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挂掉电话,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一分钟后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仍旧是一张照片——傅之珩从咖啡店出来走向自己的车,似乎准备离开。
我抬头看向窗外,月亮还没有升起,一街之隔的写字楼,每一扇窗户都发着幽白的光,把夜色照得发灰。
夏天快要过去了,楼下的香樟依然茂盛。
十分钟后傅之珩的电话打进来:“下来吧宝贝儿,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