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想到的法子是——
买几个小妾,赐给杨家家主,也让郑氏尝尝夫君房里被塞小妾的滋味。
李玺摇摇头,“这就俗了。”
李木槿:“你还有不俗的?”
李玺神秘一笑,“想不想来个惊喜?”
“有多喜?”
“卖花的老妇人不是半个月没脸出门吗,郑氏的话……也别太长,就半年吧!”
李木槿乐了,“走着!”
“走!”
李玺以福王府的名义,给郑氏送了一份“大礼”,过程可隆重了——
无花果敲着锣,三姐妹押着车,李玺穿着亲王朝服,大摇大摆,车顶还蹲着一只熊熊子。
有百姓问:“小王爷这是弄啥咧?”
李玺笑眯眯回:“给杨家主母送礼去!”
“得王爷与县主亲自押礼,杨家脸上可贴金了!”
“是呗!”
这下,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李玺要去给郑氏送礼。
消息传到扬家,郑氏不仅没得瑟,还警惕起来。她可没那么蠢,相信李玺会安好心。
生怕李玺耍花招,她提前等在大门口,想让全城的百姓做个见证。
福王府的车驾很快就到了。
两相碰面,火花四溅。
郑氏冷着脸行了礼,扬声道:“臣妇福薄,当不得福王的礼,还请您收回去罢。”
李玺一脸亲切,“我听大姐姐说,杨家主母在长安待的憋闷,想回弘农‘小住’几月,还要大姐夫陪你一道回去,说是日日瞧着他,才能宽宽心……”
话音一转:“难不成是假的,你故意把大姐夫诓去弘农,拆散他跟大姐姐?”
郑氏矢口否认:“自然不是!”
“这就对了,看来你确实是烦闷,也确实需要日日瞧些年轻好看的小郎君,这不,我给你带来了。”
一挥手,车上下来四个年轻俊美的面首,齐刷刷朝郑氏行礼。
“见过主母。”
“承蒙主母不弃,奴等定当用心服侍。”
人群中惊呼一片。
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地看向郑氏,头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原来杨家主母好这口!
郑氏身形一晃,险些背过气,“福王,你这是何意?!”
“给你送礼啊,免得你拘着大姐夫,让他们夫妻分离,日日忍受相思之苦。”
李玺扬着眉眼,“这几位都是南风馆的头牌,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英武的,柔媚的,清冷高傲的,善解人意的,都有了。你看是都留下,还是挑两个?”
郑氏气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
“看把你激动的,喜欢就好。”李玺拍拍手,“那就都留下罢,还不快去伺候着!”
“喏!”
四名面首纷纷上前,挤开郑氏身边的丫鬟,一双双手热情地勾上她臂弯。
郑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面首们把她一扶,一带,转身进了杨家大门。
在外人看来,郑氏就像十分乐意似的,丝毫没有反抗。
李木槿朝李玺竖起大拇指。
真他爹的惊喜!
“小宝。”杨豫从门里走出来。
李玺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报复郑氏他一点都不愧疚,唯一无法面对的就是大姐夫。
小时候没人跟他玩,都是大姐夫带着他,教他骑马射箭、爬树、掏鸟窝。
李玺自小长在娘子堆里,之所以没养成油头粉面&
#30340;性子,一大半功劳要归给杨豫。
“不许骂我,谁叫她磋磨大姐姐。”李玺心虚地亮出小獠牙。
“我说骂你了吗?”杨豫凑近他,敲敲脑门,“干得漂亮。”
李玺:!!!
杨豫从来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不然当年也没有勇气娶李仙芝,更不会跟着她远赴安西,还由着她叱咤沙场,威风八面。
自打杨淮死后,郑氏越发偏执,肆无忌惮,就算李玺不出手教训,杨豫也不会再忍下去了。
他可不想让杨家步萧家的后尘。
“大姐夫真不生气?”李玺小心翼翼。
杨豫绷着脸,“不下为例。”
“好。”李玺立即咧开嘴,指了指青牛车,“那我就走了,这身衣裳怪重的,我得回去换了。”
杨豫没应,转而道:“穿不了几天了,下回就得变变颜色了,比如杏黄,小宝可喜欢?”
李玺挑眉,哼哼道:“大姐夫可真敢说。”
杏黄朝服,那是太子专属。
李玺家里有一身,却也只是嫡皇子的常服,而不是朝服。
杨豫勾唇,“二月二龙抬头,会有惊喜。”
李玺啧了声,玩笑道:“那我就等着了,若真有,必定分大姐夫一半。”
“你敢分,我也不敢要。”杨豫笑笑,又转了话题,“立了太子,皇城令的归属也要提上日程了……小宝可有想法?”
“没有。圣人想给谁就给谁,我说了不算。”李玺眨眨眼,“大姐夫想要?”
杨豫失笑,“你看我有那资格吗?”
李玺笑:“论美貌,大姐夫当仁不让。”
毕竟是长安美男榜上的第一名,要不是因为长得太过好看,当年大姐姐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
“小鬼头。”杨豫弹了他个脑瓜崩,“先帝有旨,皇城令只传嫡系。”
李氏嫡系有三支,一支是戾太子的生父,镇王;一支是皇城令最初的执掌者,安王;还有一支便是先帝。
“先帝只有一位嫡子,便是你从前的阿爷,我的岳父,定王爷。”
杨豫看着李玺,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非今上过继到太后名下,就连小宝你,也不能称为嫡系。”
李玺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然后呢?”
“当年安王膝下无子,皇城令才传到了岳父大人手中,不是先帝定的,而是安王爷自己选中了岳父大人。”
“论理,这枚号令长安府兵的铁令即便往下传,也该由福王府做主,而不是圣人。”
杨豫对上李玺澄净的眸子,“小宝,你可明白?”
“不、不怎么明白……”
杨豫敲敲他脑门,“回去问你家魏少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