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后,云彩带着肖满满在厨房准备午饭,两人还算默契。
“满满,你这丫头手巧,可想过以后找什么样夫婿?”
肖满满苦笑:“承蒙夫人不嫌弃,我才能有个落脚地,至于嫁人,我想都没想过。”
“可以想想。”云彩看了一眼厢房,压低声音道:“琳琅最近脾气不太好,对你呼来喝去的,你多担待,等她养好了身子,有了归宿,应该就会放你离开了。”
肖满满尴尬地笑了笑。
李琳琅先前那么好的归宿她都不珍惜,一心奔着潘元武,偏偏潘元武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想等她如愿,且早着呢。
她觉得自己需要和云彩再亲近一点,当即无奈道:“说起这个,我就感觉无颜面对您。她那心思实在是……”
云彩宽和地笑了笑,仿佛对此事毫不在意:“武郎这个人,平时是有些贪花好色,但也很有原则。有些人,他是绝对不会碰的。琳琅的心思,怕是要白费了。就是苦了你!”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肖满满的脸:“你长得这样好,出身也清白,若是耽搁了花信,实在太可惜了。”
肖满满心中微动,自从李琳琅落胎之后,这里的日子还算平静,她也找不到机会去找林玉兰,再有,上一回她试探过林玉兰自己嫁给潘子峰的可能,可惜林玉兰没有接茬。
这不接话,可以理解为拒绝。当然了,林玉兰没有把话说透,就证明她还有点可能。
可这么长久的不去见面,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肖满满给李琳琅送饭菜时,玩笑一般把云彩的话说了。
李琳琅深以为然,潘元武一心拿她当晚辈,从来都不肯亲近,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如以前一般,被他一副嫁妆打发出去嫁给所谓的良人。
她若是甘心,就会和潘子峰好好过日子,不会走到如今了。
现在已经和离,名声已毁,孩子已经不在。无论成不成,总要试一试。养了近一个月,她恶露已尽,想了想,低声道:“你去靠近花楼的那条街上,买一些助兴的药。”
肖满满:“……”
她是有误导李琳琅做这种事的想法,可这也太上道了吧?
她找了个理由进城,买了药之后又去找了柳纭娘。
柳纭娘面色古怪:“给潘元武用药?”
肖满满立刻表忠心:“夫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即刻就把药换掉。就算老爷喝了,也绝对不会出事。”
不用换药让潘元武喝了,也成不了事。事实上,现如今他那病情,不吃这些药还好,吃了这种药必定要加重病情。多来几次,她亲自出手,也是救不回了的。
“他已不是我夫君,李琳琅也不再是我儿媳,他们想要如何,都与我无关。”柳纭娘又递给她二两银子:“你走吧!”
肖满满捏着银子,试探着问:“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柳纭娘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道:“我给了你酬劳的。”
那么多的银子买这点消息,肯定是够了的。
肖满满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白了白,福了一礼:“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此路不通,只能想别的辙。
回去的路上,肖满满挺沮丧,进屋时打起了精神,靠在床边掏出一个瓷瓶:“这种药有许多种,我选的这种药味最浅,只要放在香炉中,就能有效。听药童说,这种效用最好,男人用了之后,察觉不到自己被用了药,总以为自己雄风……咳咳……”她一个姑娘家,说这些事实在是羞涩,转而说起了要紧的:“药虽好,价钱也贵,这么一点,花了十两银子。你给的不够,我画押了一张借据,价钱更高,付了你给的三两银子,稍后得还九两。”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安:“我有没有做错?毕竟……这药是用在老爷身上,这种不伤身嘛,我也是因为这个,才选了这一种。”
李琳琅面色难看,不过,她有听表妹说过,这种药确实有许多种花样,越是不伤身,越是不着痕迹,价钱就越贵,有些几乎是天价。
十多两银子,也挺正常。
“给我。”李琳琅想了想:“你约了云彩进城转转,走之前记得把那个婆子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