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见过他们抓过鸭子。”
铃木生产队周边的水多,这里的人养鸡不多,都是几个几个地养。只有鸭子,可以放出去觅食,有些人就养多一些。
不过公社的革委会应该也不常下来,姜棉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听说有人下来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也可能是他之前没有在明面上养鸡养鸭,所以跟她没有关系,也就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而五奶奶去年也就养了几只母鸡,鸭子都没有。也许那些人去年来了,提前了解过情况,没有进他们家。而五奶奶家现在养的那些鸭子,还是跟她一起去换的。
姜棉没觉得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就没动,继续包自己的包子。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人的说话声,还有鸭子的“嘎嘎”叫声。
姜棉养的这些鸭子,目前都在下蛋,食量有点大,有时候中午也会跑回来找吃的。
姜棉知道不能再待在厨房了,搓干净手,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有人在抓她的鸭子。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的鸭子?”姜棉看了那些人一眼,大声问道。
“你养的鸭子超数量了,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要割掉。”有个脸圆的大高个说道。
“抓你的鸭子都是轻的,再顽抗阻挡,就抓你去游行。”有个矮一点的长脸青年说道,语气还很嚣张。
他们手上又没有她的把柄,姜棉是一点都不怵,“你说要抓我去游行?我家两代三位军人,父母都是为国家捐躯的烈士,我一个烈士的遗孤,响应国家的号召,下乡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你有什么权力抓我去游行?依我看,你才是破坏人民团结的反动分子。”
那位脸圆的大高个赶紧说:“我们没有要拉你去游行,不过你养的这些鸭子超过到了限定数量。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需要割掉。”
姜棉数了数鸭圈里的鸭子。23只。
如果是一户人家,那就超出了三只。不过他们现在四位知青啊,可以按四户人算吧。
“我们四个知青养的,一个知青算一户吧,照这样子算,我们养的还远远不够呢。”
“不能这样算,你们放一起养就是一户。谁知道是不是你一个人养的。”长脸青年拉着脸说道。
倒是那位大高个,没有说话,好像在思索她讲的有没有道理。
这时候庄清梵跟谢东和也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才过来的。
他们走到姜棉身后站住,一时没有出声。
姜棉想到后院里的那一群鸡,怕再僵持下去,最后吃亏的会是自己。
两三只鸭子,可能他们内部的意见会不统一。如果几十只鸡呢?
财帛动人心。
现在又不是后世,法律比较健全加上网络时代,给自己申冤的机会和方式比较多。
而眼下,就算有人把他们的那几十鸡给贪了,再硬给她按一个罪名,要澄清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姜棉给庄清梵递了一个眼色,她就回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把刀。
庄清梵马上伸手把刀接了过去。
姜棉拍了一下谢东和的手臂,自己就走进鸭圈,一手一只,就拎了两只鸭子出来。
谢东和也比较机灵,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伸手把姜棉手里的鸭子接了。
姜棉再回鸭圈,又抓了一只鸭子出来。
楚婴已经拿着一个盆等在那里了。
姜棉抓住鸭子,庄清梵手起刀落,连续把三只鸭子都杀了。鸭血都有小半盆。
杀完鸭子,姜棉拍了拍手,说道:“政策是怎么样的,你们自己可以回去查,我养鸭子到底有没有违反规定。我一听到别人吵闹就头疼,不想你们在我这里吵。现在鸭子杀了。不管怎么算,我都不违反规定了。你们走吧。”
那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再说话,抬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