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所有。他的声音轻而危险,“管好你的眼睛和脑子。”
陈窈的视线游移到别处,完全不心虚地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急什么。”江归一双手交叠,刀斜插在臂弯,“既然身体恢复了,捡干净不是难事。”
陈窈看着男人高大背影,试图消化这句话。
不会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她表情僵硬,额角不期然开始抽跳。
“第二次了。”闻确低声喃喃。
岳山:“什么第二次?”
闻确回神,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公事公办地对周围保镖说:“二爷的意思,陈小姐一个人,不用工具,亲手捡。”
众人:“......”
陈窈:“......”
阴晴不定的疯男人!
陈窈捏紧拳头,又无计可施,只能咬牙切齿地蹲下,一片一片捡花瓣。
保镖们面面相觑,连闻确也十分讶异,他以为她至少撒娇求两句情,没想到这么果断。
身处玫瑰园陈窈浑身不舒坦,没过多久,肩膀膝盖的关节发酸,背后伤口泛痛。
在看守所被压迫、无法反抗的日子里积攒的恨,这两年好不容易按耐的怨,涨潮般涌上心头。
等闻确离开,她满头大汗地扶着长椅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她坐下闭眼缓了几秒,按压着太阳穴说:“剩下的,麻烦叫保洁来打扫。”
江归一恶名昭彰,即使不在同样有威慑力。保镖队长看着女人精致剔透的脸,欲言又止,“可......”
噼啪声接踵而来,陈窈抬头,透明穹顶之上瓢泼大雨突如其来。
见鬼的人,见鬼的天气。
她问站立不动的保镖,“怎么,你们是江二爷的人吗?”
帽子扣得绝妙,江家这庞大的商业帝国,手握国王权杖的人是江之贤,应承那便是公然挑衅。
保镖队长恭敬道:“陈小姐,您歇着,交给我们。”
.
回到病房,陈窈休息了会儿,没等到江之贤,她独自吃完晚饭,拿着伞出门,秦倩亦步亦趋跟随。
医院门口人影稀疏,陈窈站在檐蓬下,无语地问:“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吗?”
秦倩解释道:“最近局势动荡,考虑到您没有自保能力,我需要确保您处于安全的环境。”
陈窈不喜类似监视的感觉,显然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拒绝,她无奈探手,接了几滴雨。
“下雨了。”
背后传来男人温润、雌雄莫辨的语声。
清新干净的植物香飘到左边。陈窈侧头,雨雾迷濛,江颂竹的视线与她交汇,没有偏离分毫。
他也学她伸出瘦削修长的手,接了几滴雨,遗憾地说:“看来今天不太走运。”
他们并不是可以肆意交谈的关系。
陈窈只稍颔首,再无多言。
气氛沉默。
黑色宾利缓缓驶到医院门口,江颂竹的随从庄良说:“您稍等,我取伞。”
“嗯。”
陈窈仰望天空,眼梢余光打量江颂竹的侧脸轮廓,他今天看起来似乎有点病态。
夹雨的冷风吹过,单薄底衫抵
不住寒意,她肩膀内扣不易察觉的弧度。
男人往旁边迈半步,微微侧身挡住风口,似一节清瘦挺拔的苍竹。
这幕似曾相识,可陈窈搜刮记忆却找不到来源。她礼貌地说:“谢谢。”
江颂竹语气和煦,嘴角挂笑,“陈小姐,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