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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被勾住了。

不过不是鞶带,而是鞶带上系着的荷包。

几根纤长的手指扯住了这只深蓝荷包的一角,于她而言是用了些力道,霍霆山看到她白皙手背上泛起青色的细小经络。

“夫人有事?”霍霆山勾起嘴角。

裴莺低声说:“脏了。”

“我午后方沐浴过。”霍霆山额上青筋突突跳了两下。

果然,她一有点精神就来气他。

“霍霆山,我是说你的荷包脏了。”裴莺轻声说。

霍霆山怔住,目光移到荷包上。

这只荷包用了深蓝色的绸作底,鹰是用灰色的布料。

深蓝和灰色都是耐脏的颜色,但架不住主人时常配戴,且这段时间奔走之处不少,沾了不少风尘。

他眼底的暗色散去,又变回之前懒洋洋的模样:“是有点脏了,夫人是要帮我将之洗干净?”

“嗯,等晚些吧。”裴莺手指挑过荷包背面看了看。

霍霆山一顿,忽然伸手以二指别住裴莺的下巴尖,左右转了转她的脑袋,将她两侧的脸颊都打量了遍。

“霍霆山,你作甚!”这话有点火气了。

男人施施然收回手,“没作甚,就是觉得这兔儿总算是养熟了少许,真够不容易的。”

裴莺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夫人好生歇息,我晚点再过来。”霍霆山笑着起身。

*

自早上时从陈渊口中得知云绣楼背后有宁家的影子,霍知章便开始坐立难安。

陈渊会将此事告知他,定是父亲授意的。

若是裴姨没有被找回来……

光是想一想这个假设,霍知章就觉头痛无比。

煎熬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午时,听闻裴莺找到了,霍知章松了一口气,只觉终于从劲风呼啸的悬崖边走下,但不久后又听主院传了冯玉竹。

他一颗心再度高高提起,烈火煎熬不过如是。

接下来一个白日霍知章都如坐针毡。

他莫名有种预感,若是裴姨情况稍稳定下来了,父亲肯定会传唤他。

日落西山了,宅院中相继燃起灯火。

霍知章用过晚膳后,正想练字静静心,这时忽然听到院外女婢的见礼声。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闸刀往下滑落的咯滋声,但莫名的,霍知章反而轻松了些。

“父亲。”霍知章忙迎出门。

霍霆山嗯了声,目光扫过小儿子,看到他眼中易见的焦虑,心道这小子比起他兄长而言,资质到底差了些。

霍霆山进屋后入座,他是坐下了,霍知章却不敢,少年郎就站在前面。

“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霍霆山淡淡道。

语气听不出情绪,却令霍知章脊背处的肌肉下意识绷紧,他咽了口吐沫:“知道。”

“既然知晓,那就自个说说。”霍霆山面无表情。

霍知章压下胸腔里复杂的情绪:“是为宁家之事,云绣楼背后有宁家的身影,虽然陈渊说那出资人只是宁家的旁支,但到底是宁家人。宁家这些年借着和霍家结的秦晋之好谋了不少便利,已有些忘乎所以。”

这番话说出来,霍知章是难受的,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母亲病逝后,父亲十多年未继弦。不管他本身如何想,但在旁人看来,他父亲就是情深义重,对宁家娘子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