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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宁家的地位也随着他父亲手中权柄的膨胀而水涨船高。

之前不谈只是不计较,只是有其他要事要忙,一个宁家不值一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它去了。

“是忘乎所以了。”霍霆山笑了声:“所以你认为,这等忘乎所以的母族,该如何处理?”

霍知章眼瞳里翻涌着凄苦。

父亲用的是“母族”,看来是打算将这事交于他亲手处理。

霍知章深吸了一口气,“将此事告知宁家宗主,查那一支旁系,所有与之牵连的人先除族籍,后除尽。”

裴姨将和他父亲成婚,从婚事敲定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仅仅是自己,还是霍家的主母,更是幽、冀、并三州的州牧夫人,代表他父亲的脸面。

宁家掺和在劫持事件中,往重了说,是将他父亲的脸面往地上踩。

公然诛几个旁支并不过分。

霍霆山眸子微挑,看来这小子还不算糊涂,“既然你知晓,那此事交给你去办。”

霍知章低头应了。

霍霆山曲起指尖重重地敲了敲案几。

霍知章心头一震,抬起头来。

“我听陈威说,当初是你姨母提议要前往那云绣楼。”霍霆山不意外看到小儿子剧变的脸色:“霍知章,我最后问你一遍,那日你和我说的那番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你姨母让你说的?”

霍知章眼瞳猛地收紧。

姨母提议要去的云绣楼?

可宁家的小旁支在并州,姨母后来嫁的是幽州,出嫁后别说和娘家旁支联系,就是回娘家的次数都不多,不大可能会有牵连才是……

但对上那双冷寂的眼,霍知章忽然反应过来。

父亲的重点不在前面,他或许也知晓其中不一定有联系。因此重点在后面,是他是否出于自己的私心骗了他。

“父亲,我……对不住。”霍知章懊悔道。

霍霆山轻呵了声:“她都死了三任丈夫,你小子是否嫌我在你跟前碍手碍脚,想早些送我下去见阎王?”

“怎么会呢?以前那高僧说您是千年富贵命,龙气绕身,如何镇不住她?”霍知章立马道。

霍霆山嗤笑,“那是那个老头想从我手中讨铜板,才说好听的话恭维我。”

霍知章皱着眉,不肯信这个原因。

霍霆山敛了笑:“听好了,有些话我只对你说一回。你母亲是个天真没心眼的,她斗不过那些专门习后宅之术的女郎,若把她放后院的女人堆里,一年才殒了也算她活得久,所以往后不必往我面前推女人。”

*

霍霆山回来时,毫不意外房中静悄悄的。

他的房间东西并不多,几个柜子,两张小几,外加一张榻罢了。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物件也还是那些物件,但踏进来后,霍霆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浅浅的甜香。

那一瞬间,很奇异地好似一切都不一样了。

因着裴莺在歇息,房中并无点灯,霍霆山入内后也没有去动灯盏,他径直往内里走。

脱衣,除靴,上榻。

霍霆山躺在榻上,看着笼着暗色的帐顶,听着耳旁一道浅浅的呼吸声,觉得很是新奇。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回这般清闲的和女人一同躺在一张榻上。

感觉却意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