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小乙叹了口气,索性将自己最近潜伏在兴庆城的各种遭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听完后,赵孝骞惊愣地睁大了眼,沉默半响,忍不住叹道:「原来是我拯救了银河系———-我记得我上辈子没干过这事儿呀。」
张小乙道:「反正他们要帮的人是你,我只是放了孔明灯后,被他们顺手救了而已。」
「那汉子话里话外称你为『世子』,还说要助你成就这桩旷世奇功,为了助你,他们争夺城门时死伤不少,尸首还堆在城墙根下呢。」」
赵孝骞不由动容,道:「活着的那些人呢?」
「种将军率部冲进城后,他们便一声呼哨散了,也不知是潜伏在城里,还是逃出了城外。」
赵孝骞沉声道:「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尸首。」
张小乙立马将他带到城墙根下。
墙根下两百具尸首一字排开,他们死前还穿着各种行业的衣裳,
商人,贩夫,夥计,百姓等等。
赵孝骞上前仔细观察,甚至揭开脸上的白布,一个个辨认他们的容貌。
然而,一个都不认识,太陌生了。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难解,赵孝骞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什麽来历,他与这些人明明不认识,为何人家无缘无故帮自己夺城,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们吃错了药?
赵孝骞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莫非是我的人格魅力?我有这玩意儿吗?」
倒也不是不可能,梁山草寇都有人仰慕宋江哥哥的风采纳头便拜,堂堂郡侯总不能连草寇都不如吧。
没有答案的谜团,算是永远种在赵孝骞的心底了。
抛开杂乱的思绪,赵孝骞看着这些战死的无名好汉,当即双膝一跪,虔诚恭敬地朝他们行了三拜大礼。
身后,张小乙种建中和龙卫营将士们也跟着跪拜行礼。
大家都很清楚,若没有这些战死的好汉,兴庆城根本不可能夺下。
若论真正的首功,当属这些无名的英雄才是,可惜他们连名字都没留下,宝贵的生命从此已逝。
吩咐龙卫营将士在城外寻个宝地,厚葬这些战死的好汉们。
赵孝骞起身往皇宫走去。
路过兴庆城中轴的大街,路边赫然跪着一群穿戴甲胄的武将,他们双手反绑跪在赵孝骞的身前,有人浑身颤抖,有人惊惶不安,也有人一脸不服气地怒目而视。
指了指这些人,赵孝骞道:「啥情况?」
种建中道:「他们都是西夏守军将领,而且品级不低,昨夜夺城之战没来得及逃出城,被我将士俘虏了。」
赵孝骞点头,刚要说什麽,却见一名三十多岁的武将奋力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龙卫营将士用力摁了回去。
被俘虏的武将恶狠狠地盯着他,喝道:「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偷袭我大夏都城,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尔等鼠辈也没什麽了不起,若多给我一日时辰,待我拿住了城中的奸细,尔等还能得手乎?」
赵孝骞皱眉:「这货是谁?」
旁边的种建中道:「西夏国的马军都司都指挥使,名沙。昨夜夺城前,他好像察觉到了什麽,差点拿住了小乙兄弟。」
赵孝骞恍然:「西夏倒也不全是蠢货,总算有几个聪明的-—-」-但你这不服气的表情,我很不喜欢。」
随即赵孝骞语气一沉:「拖下去,砍了。」
名沙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惧意,被宋军将士一左一右架起来时,
冤名沙突然仰天长笑不止。
「哈哈哈,人道宋军仁义之师,将帅皆有君子儒雅风度,看来传言有误,分明是欺世盗名!」
赵孝骞立马叫住了宋军将士:「不必拖出去了,现在就砍了!」
将士们已对赵孝骞奉若神明,闻言二话不说,抽刀便狠狠朝冤名沙的脖颈狠狠砍下,
鲜血冲天而起,一颗新鲜热乎的大好头颅滴溜溜地满地滚。
看看地上的头颅,以及鬼名沙临死前惊不敢置信的眼神,赵孝骞冷冷地道:「装什麽逼呢?以为哈哈狗笑几声,说几句反话引起我的注意,我就不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