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赵孝骞实在想不通古人为何喜欢搞故弄玄虚那一套。
死到临头时哈哈狂笑,说几句惊人之语,偏偏要杀他的人也买帐,居然真让他说完,然后就不杀他了。
你们搁这儿唱二人转呢?
不好意思,赵孝骞不吃这一套。
谁特麽在我面前仰天长笑,只会死得更快,在赵孝骞的地盘里,
不充许别人比他更牛逼。
名沙自然是必须死的,难得碰到西夏的聪明人,他若不死,留着将来继续跟大宋作对吗?
名沙死后,其馀的一众被俘虏的西夏武将终于崩溃了,忙不迭磕头求饶。
很好,似乎没人再敢搞仰天长笑那一套了,大家都不尴尬,气氛十分融洽。
「都杀了。」赵孝骞朝将士们摆手。
慈不掌兵,对待敌人更要毫不留情,只有死了才能永除后患。
宋军将士拖着被俘虏的武将便走,任由武将们绝望地破口大骂赵孝骞仍不为所动。
种建中迟疑地道:「郡侯,杀俘似乎-—-——-不妥吧?若被朝中御史知道,怕是对郡候不利。」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杀俘,不是杀降。杀降是重罪,杀俘嘛」——-就说他们死在两军交战之时。」
「此次宋夏之战,我军纵然得利,但不可能灭掉西夏,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消灭西夏的中坚力量,让他们大伤元气,除了掳掠国库,也要杀尽西夏的人才和官员,如此至少可保我边境十年安宁。」
种建中恍然,这才知道赵孝骞的用意,不由钦佩拱手:「郡侯高瞻远瞩,用心良苦,末将之见,不如郡侯高远。」
赵孝骞笑了笑,然后环视四周,叹道:「果然是座繁华城池,可惜咱们占领了却不宜久留—..」
「传令收拾行装,一个时辰后,我军马上启程,退出兴庆城,向东奔行,与章所部会合。」
「另外,派快马向汴京报捷,此战官家担了不少压力,也该让他高兴高兴,克敌都城,呵呵,够他喝一顿庆功酒了。」
种建中也笑道:「梁太后怕是要掀桌子了。立国数十年,今日便是西夏的奇耻大辱,她这个太后把持朝政的日子应该不久了,莫说西夏朝堂臣子,就是民间那些权贵地主都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赵孝骞叹道:「别笑得太早,莫忘了咱们屁股后面还有五万大军追着呢,占了便宜就赶紧跑吧,若被他们堵上,火枪再厉害也打不过,咱们全都得埋在异国他乡。」
石破天惊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赵孝骞率部飞快撤出兴庆城,只留下满城废墟,和空荡荡被洗劫一空的国库,以及无数失亲的孤儿妇孺,
西夏国都被宋军所破的消息,长了腿似的传遍四方。
天下震动,西夏臣民震怒。
第二天,梁太后派出的三万援军姗姗来到兴庆城,看见都城的惨状后,三万将士跪地痛哭,领军的武将痛不欲生。
第三天,远在夏州调兵遣将,分兵四处剿灭宋军的梁太后也得到了消息。
国都失陷,满城被焚,六千守军皆战死,城中官员武将百姓被屠戮无数。
梁太后闻讯后两眼一黑,当时就晕了过去。
被太医手忙脚乱救醒后,梁太后双目无神望天。
如此奇耻大辱,简直是西夏的国耻,作为掌握权柄的梁太后,她已预料到,这一记沉重的打击之后,她的政治生命已走到了尽头。
那些向来反对她的朝臣,一定会趁此绝佳的机会,联名要求太后归政于李乾顺。
哪怕幼主李乾顺才十一岁,她也必须把权力交出来。
幼主虽小,却有忠臣辅政,但女人当家,一定房倒屋塌。
在你的治下妄兴刀兵,结果却连国都都丢了,就问你一句,好意思继续掌控朝政吗?
平静无声的帅帐里,梁太后脸色苍白,她仿佛已一场狂风暴雨朝她席卷而来。
此时的她,已然万分后悔发动了这场战争。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便已失去了掌控,完全被人带着节奏走。
宋国的战力和战术何时这麽厉害了,早有这麽厉害,周围这些邻国谁敢招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