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却出人意料地突然给上四军将士加恩,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官家无端端的,为何给禁军加恩?上四军最近干了什麽露脸的事吗?
没人知道原因,但很多聪明的朝臣,却隐隐从这道旨意中噢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国朝百馀年,似乎—·.有了一股新的气象。
满朝皆意外,唯独赵孝骞却笑了。
他知道,赵煦采纳了他的谏言,并且付诸了行动。
给汴京的上四军加恩便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大宋武夫军汉们的待遇和地位,在不远的未来将会慢慢提高许多。
赵孝骞在赵煦心中种下的种子,已渐渐生根发芽了。风平浪静之下,大宋将在沉默中进入厉兵秣马的阶段。
不知为何,赵孝骞莫名有一种成就感,藏在幕后无声无息地改变着这个世界,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一个朝代的命运。
好像有点爽。
礼部侍郎钱仲深很不爽,因为赵孝骞这位甩手掌柜甩得太过分了。
将辽使迎入城,一顿盛宴款待后,赵孝骞便从此不见踪影,把招待辽使的事完全扔给了礼部和鸿胪寺。
而那位名叫萧光敬的辽使,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他在汴京到处乱逛,没了赵孝骞的当面威镊,萧光敬的小脾气又冒了出来。
这几日萧光敬在汴京城捅了不少娄子,打砸商铺,欺凌路人摊贩,刁难礼部官员,勾栏院掀桌子骂人,还非礼太常寺歌伎。
太常寺的歌舞伎,众所周知是表演宫廷歌舞的正经女子,朝堂重大典礼和仪式上表演大雅正音舞乐的人,给辽使表演歌舞是外交礼仪,萧光敬这货居然上手就摸·····
接待辽使的这些日子,钱仲深快疯了。
于是钱仲深不得不登门拜访楚王府,求见世子。
礼部侍郎登门,招待规格要提上来,赵孝骞在银安殿接见了他。
钱仲深面带怒气进殿,进门便一脸不爽地质问。
「世子最近很忙吗?您是迎辽正使,为何多日不见出面接待辽使?」
赵孝骞颇为意外地打量他,老家伙今日吃枪药了?
「萧光敬干了什麽?」赵孝骞好奇蝴道。
终于问到正事了,钱仲深忧愤地一脚:「罄竹难书啊!
然后钱仲深将萧光敬最近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赵孝骞不动声色地听着。
半响后,赵孝骞挠了挠头:「我听懂了,总之一句话,萧光敬不是好人,对不对?」
钱仲深点头:「对!」
「所以,钱侍郎跟我说这些是啥意思?指望我出面把他揍一顿,还是索性一刀砍了,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
钱仲深一愣,他又给整不会了。
对呀,辽使如此跋扈,世子能怎样?不能打又不能杀,我跑来他跟前告状有什麽意义?
「官家对世子甚为器重,您若真能出面揍他一顿,给他一个教训,便再好不过了。」钱仲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表情,道:「.———-可以吗?」
赵孝骞笑了,这老货特麽的也不是好人呐。
「可以!我答应了。」赵孝骞毫不犹豫地拍胸脯:「钱侍郎去安排人揍他,无论把他揍成什麽样都行,事后官家若怪罪,一切罪名我来担。」
钱仲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混迹朝堂到了六十岁,钱仲深若连这种当都上的话,早活不到今日了。
这小狐狸也不是好人,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