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京觉得自己够贪得无厌。
但他早就清楚,在关于黎枝的事上,他就是恶劣。恶劣到藏不住妒心,疯狂嫉妒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别人。
他在梦里占有她。
明知道她只是将他当做好哥们儿,却在少年青春悸动的梦里,幻想着她的身体和脸颊,将自己的被单浸得湿透。
他卑鄙极了。
却又永远卑鄙得不够彻底。
他只敢在梦里触碰她的脸,反覆做着比宜城梅雨季都更潮湿的梦。
但在醒来之后。
只有清晨的冷水证明过她的存在。
他睁眼后看不见那张脸,再见面时也还是要亲眼目睹着她朝着另一个男人笑,然后继续卑劣地哄骗着说——
他只是把她当成好哥们儿。
才让她不会转身跑掉。
但现在,他反覆缠绵的梦境似乎也能成真,至少他把她娶到了,至少她眼里现在只能看得见他一个人。
楼宴京眸色渐沉地盯着黎枝。
贴着她后颈的手掌,甚至能察觉到她着实算不上是平缓的呼吸。
「不会忘记。」黎枝气息微颤。
她的眼眸乾净之馀透着姝色媚意:「楼宴京,我说过我很清醒。」
楼宴京的呼吸蓦然变得更重。
他凝视了黎枝两秒,水花忽然溅起,他的唇再次朝她贴了过去。
掠夺呼吸般的强势深吻无异于溺水。
黎枝双腿发软,仰脸承接,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毫无章法地乱窜。
像是溺进了比暴雨夜还疯狂的深水里。
不想出来,反倒甘愿沉溺。
直到楼宴京捞过岸边的浴袍披在身上,又扯过另一条来,裹住黎枝,扣搂着她以考拉抱的姿势带了起来。
水声随他的动作掀起一片哗然。
他带着黎枝上岸。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缓缓向下滴落,没入松散敞开随意披着的浴袍领口。
而黎枝像是要极了面子。
她将脸埋在楼宴京的颈窝上,生怕回去的路上会被谁给看见。
夏夜寂静,风过林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