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叫他守凡吧!」
周守凡?
已经把山型石雕收进储物袋的田林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少妇怀中的婴孩。
田林若没有记错,问心宗的老祖就叫周守凡。
也就是说,问心宗确实是周家人。
而这个婴孩,在其父亲死后,并没有遵循他父亲的遗愿,而是又一次踏上了修真路。
「哈哈,周青,你取名的天赋实在太差了。不过这也无所谓,现在让你妻儿离开吧。一刻钟后,咱们就等你自!」
荆棘林中的红袍修士开口。
倒不是这红袍修士是什麽遵守诺言的人,而是实在没有把握不用雷符就能杀死周青。
但若使用雷符,又未免有些舍不得。
所以,当然是等周青自最好。
一刻钟后,周青估摸着妻儿已经走远。
但他并不肯就范,而是忽然提剑朝着红袍修士和田林冲了过来。
田林早有防备,他的身形化作鬼魅转瞬消失。
周青知道自己追不上田林,便把目标放到了另外两个红袍修土身上。
伴随着雷鸣声响,周青化作粉,而另外两个红袍修士则是一死一伤。
田林从幻境中脱离,睁眼时便在十九级石阶之上。
为免记忆出错,他在十九级石阶先取出纸笔把《问心术》记录下来,紧接着再次进入了幻境中。
仍是那处荆棘林,当马车由远及近,那两个红袍修土祭出符纸时,田林的雷符先一步炸响。
炸响声惊动了官道上的马车,就见周青飞身跳出马车来,转瞬间就出现在田林的面前。
他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正要对田林拔剑,田林便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是你?十年前你埋伏过我,那时候我饶了你一命,如今你还敢埋伏我?
周青说完话,听田林道:
「是这两个红袍修士要埋伏你,我念及十年前你我的交情,所以先一步帮你把他们杀了。」
田林说完,笑看着周青道:「说来说去,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怎麽,就不肯请我去你庄上吃完饭?」
田林心里头惦记着灵米,要不然不会重走一遍十九级石阶。
周青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确信如果刚刚田林要杀他,完全可以把雷符直接用在他的马车上。
若果真如此,此时的自己还有妻儿也都魂飞魄散了。
想到这种后果,他收了剑同田林抱拳道:
「黄兄弟救了我妻儿性命,别说是一碗饭,便是十碗一百碗又有何难?」
两人先后纵身而起重回官道,周青马上发现田林的身法快如鬼魅,忍不住惊讶道:
『看起来,黄兄这十年来并不曾浪费光阴。只凭这身法,在炼气阶段已经没有几人能追的上黄兄了。」
田林道:「周兄谬赞!我这身法只能用来逃命,正面交锋远不是周兄对手一一若是遇上修炼的是上品身法的修土,我这点优势就更是荡然无存了。」
车厢里,婴孩的哭声响起,里面有少妇悦儿的声音传出:「青哥,情况怎麽样了?」
周青立刻道:「娘子不知道,这次多亏了我这位黄兄出手,要不然咱们一家人可就危矣。」
听得是救命恩人,车厢里的少妇也就不避嫌了。
她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抱着孩子同田林微微躬了躬身:「贱妾多谢黄大哥的救命之恩。」
田林摆了摆手,道:「十年前我曾埋伏过周兄,但那时周兄听说我是被血教拐骗来的华花郎,于是就放了我一马。如今我出手帮他,也算是还十年前的恩情。」
周青便道:「实话说,那时候我刚杀了两个血教妖道,又身份重伤,所以也不敢同兄弟你搏命。因而顺水推舟,两相罢手。」
田林着急吃灵米,并不跟周青分辨这些,只是道:
「先前这里闹出这麽大的动静,恐怕并不安全。不如让弟媳回车厢,咱们早点离开这里要紧。」
于是少妇抱着孩子继续乘马车,车夫则打马,而田林和周青则步行。
他两个是修真者,脚力其实并不比挽马走的慢。
两人闲庭信步,听周青问田林道:「十年前两个血教徒埋伏我,是想拿我炼血丹。如今已过了十年,又有血教徒埋伏我,莫非我周家同血教徒有仇?」
田林道:「周兄误会了,这两个血教徒既同周家没仇,也不是想要拿周兄炼丹。他们无非是看中了周家的问心术,想要抢夺这门上品法术而已。」
周青听言叹了口气道:
「修真世界中,为了争夺机缘丶法宝丶道侣和法术,不知死了多少人。
如今我周家落魄至此,以至于引得宵小连连凯。」
说完话,他又转头问田林:「黄兄对我这问心术也感兴趣?」
田林在上一次幻境中已经看过一次问心术了,所以周家的问心术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麽秘密了。
因而田林大义凛然的摆手道:
「问心术乃是周兄家传,我怎麽可能凯周兄弟的家传法术?我如今所想的,只有腹中饥饿,只惦记周兄家里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