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风是有不甘。
甚至隐隐还有些委屈。
如果明臻没有那么喜欢祁崇, 无论祁崇怎么强硬,虞怀风都是要将人带走的。
但他不想让明臻伤心难过。
看着小姑娘鼻尖变红,眼圈也隐隐变红了许多, 虞怀风也有些心疼, 他抬手擦去明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阿臻。”
祁崇当下再好, 虞怀风也没有十分的信任, 如今不得不先按着阿臻的性子来,祁崇不辜负她最好, 倘若辜负了, 无论如何,将来虞怀风都要将人带走的。
明臻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虞怀风抬手抱住了明臻的肩膀:“阿臻, 如果真有委屈, 一定要讲出来,不要埋在心里。”
明臻点头:“阿臻知道。”
虞怀风道:“哥哥这段时间还会在京城, 改日有机会,带你回漓地看看叔父和王妃。”
明臻点了点头。
虞怀风擦了擦明臻的眼睛:“好了,阿臻不要再哭。”
等回到房间,明臻的眼圈儿仍旧红红的,祁崇抬手将她招了过来。
她遇见事情便想哭, 柔弱不定, 眼前的男人却始终沉稳而强大。下巴又被抬了起来,祁崇指腹擦过明臻的脸颊。
明臻埋在祁崇的怀里,手指抓着祁崇的衣物, 又闷闷的哭了起来。
祁崇眸色暗了暗, 更为幽寒。
······
皇帝近日状况不佳, 面临羽翼丰满的秦王,他已经无计可施,手下的大臣亦畏惧秦王,有些事情也不敢上奏。
祁崇这段时间越发暴戾,李福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惹到了他,导致他大开杀戒,短短时间内杀了许多官员。
这些官员自然都是原先楚皇后一党的。
由于他拥兵自重,皇帝如今再也不敢指责半分,朝堂上几乎成了祁崇一个人的天下,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李福虽然不清楚殿下最近为何暴戾了许多,但有些事情,他也不敢开口去问。
这天李福跟着祁崇从御书房出来,迎面便看到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李福记得这名女子,是西夏其中一位公主,能够被献到凌朝来,也能看出,对方在西夏其实并不是什么受宠的。
与凌朝和嘉寒相比,西夏并不强盛,甚至称得上是粗蛮落后。献出两名不起眼的西夏公主,就能换来凌朝秦王的帮扶,对方求之不得。
只有她俩知道,她们才不是什么真公主,而是夏王挑了自己最美的后妃送来的。
哪里有这么多的漂亮公主?
西夏公主姿色都平平,不符合凌朝的审美,就算献了,恐怕也不会让人看上,所以夏王让她俩过来。
如今遇见了,祁崇倒也没有正眼去看,他亦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西夏公主犹豫了一番,轻声喊了句“秦王殿下”。
祁崇这才冷冷扫了她一眼。
西夏公主盈盈一拜,她讲中原话还不利索,总有几分怪异,但声音好听:“妾身为殿下办事,是还您对夏国恩情,自然心甘情愿,夏国承殿下照料颇多,妾身十分感念——”
祁崇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直说你的来意。”
西夏公主道:“妾身只求,来日殿下功成名就,能饶我们一命。”
祁崇冷冷道:“就看你们办事如何。”
西夏公主诧异的抬眸,她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近人情。
不过秦王的名声,她先前也听人说过。但是,对方再怎么凶恶,都是一个男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对方一点都不带怜惜的?
但所有人的命都捏在秦王的手中。
西夏公主也知晓,对方并不是不能得到皇位,而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皇位罢了。
自古谋朝篡位之人,哪个不被人在背后戳一下脊梁骨,说皇位来得不正?
靠不靠自己都无所谓,其实这些主意,是夏国人出的,目的就是借此来和秦王交好。秦王想杀皇帝,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也能为他所用。只是让宠妃去做,更不容易惹人怀疑罢了。
祁崇于夏国至关重要,但夏国人对祁崇——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她并没有同祁崇叫板的底气。
眼前男人俊美尊贵,修长挺拔的身体令人眼热,且觉得脸红心跳。气度之雍容华贵让人无法忽略,和西夏草原上的汉子相比,祁崇之骁勇不在其下,朗朗风姿如日光,让人过目不忘。
等西夏这名公主进去,李福才道:“真是大胆,居然敢同您讨价还价,她不知晓西夏需要同凌朝商贸往来?得罪了您,整个西夏都要有乱。不想当棋子,当初就别答应夏王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