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默默围观大嫂跟婆婆“婆媳情深”的钟文谨,弱弱开口道:“母亲,您能借我个男掌柜使吗?”
不等庄氏回应,她就又道:“不借也没关系,我张贴告示从外头另招也成。
就是外头招来的掌柜若是不靠谱,把我跟大嫂的铺子给搞倒闭了,我倒是没甚,毕竟也没投几两银子进去。
可是大嫂的那一千九百两银子就要打水漂了呢。”
庄氏:“……”
姜椿将自己全部的存款都投给了老二媳妇,就连铺面都是她出的,如果那一千九百两银子打了水漂……
她们妯娌关系闹崩就罢了,就姜椿那个雁过都要拔毛的守财奴性子,肯定会猛猛薅自己的羊毛,甚至猛猛薅全府主子的羊毛,让整个宋家都不得安宁。
庄氏瞪钟文谨一眼,没好气道:“人家要人你也要人,真是个学人精!”
一个个的,都来向自己讨人,自己是人牙子不成?
想到人牙子,她倒是想起一事来。
自己先前准备给府里添人来着,也打发人跟相熟的人牙子王牙婆递了话,谁知她这几日太忙,给混忘了。
忙不迭对珊瑚道:“打发人去告诉王牙婆,今儿我得空,让她把人带过来。”
姜椿转了转眼珠子,笑着对庄氏道:“我那胭脂水粉铺子只有女掌柜不成,还需要几个女伙计,横竖母亲要买人,不如一道帮我买了?”
庄氏朝她一伸手,哼道:“人我可以帮你买,但买人的银子你得先给我。”
姜椿一张瓜子脸立马皱成菊花:“母亲呀,咱们婆媳俩谁跟谁,算这么清楚明白做甚?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婆媳俩关系差到极点,连一文钱都要掰扯清楚呢。
再说了,您也知道的,我的全部存款都投给二弟妹的洋货行了,哪里还拿得出买人的银钱?”
庄氏又不傻,才不受她忽悠呢。
她淡淡道:“哦?连买人的银钱都拿不出来,我看你这胭脂水粉铺子也别开了。
毕竟除了买人的银钱,你还得拿钱出来进货,还得给掌柜跟伙计发月钱。
就算胭脂水粉只进最便宜的货,一间胭脂水粉铺至少也得五百两银子的本钱。”
话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姜椿,哼笑一声:“算上你要开的布庄,我估摸着你手里少说也还有这个数。”
说着,她举起了一根食指。
若手里没有足够本钱开铺子,她也不可能兴冲冲地跑来向自己借人。
姜椿:“……”
猜得可真是太精准了。
“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的俗语果然诚不我欺,能生出宋时桉这样聪慧儿子的庄氏,脑瓜子也相当好使。
姜椿讪笑道:“母亲您可真是火眼金睛,甚都瞒不过您。”
但出钱是不可能出钱的,她振振有词道:“虽然我有银钱,但是儿媳妇头一次做买卖,您这个当婆婆的不说资助个几百两银子了,资助点买人的银钱总可以?
不然回头别个问起来,说你开铺子你婆婆资助了你多少银钱?
我跟人说您一毛不拔……
好说不好听啊。”
庄氏:“……”
她无语道:“你少胡扯,我怎地没听过儿媳妇做买卖,当婆婆的必须得资助银钱这样的说法?”
姜椿随口瞎扯道:“我们齐州府就有这样的说法,二弟妹,你们姑苏府可有这样的说法吗?”
钟文谨睁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