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话道:“姑苏府有没有这样的说法我不晓得,但我们宁安县那小地方的确有这样的说法。”
庄氏白了她俩一人一眼,哼笑道:“你们妯娌俩一个鼻孔出气,就合起伙来忽悠我!”
钟文谨听她这般说,立时顺杆就爬,笑道:“母亲,您给大嫂铺子里买人的时候,也给我买几个男仆呗,我那洋货行也缺伙计呢。”
庄氏斩钉截铁道:“买什么买,你们一文钱都不掏,我才不给你们买呢。”
她们一个两个的,天天逮着自己这头羊薅羊毛,就不怕把自己给薅秃了?
*
庄氏是个嘴硬心软的。
别看她嘴上说得坚决,下午王牙婆带人来的时候,她还是给钟文谨的铺子买了四个男仆,给姜椿的两家铺子分别买了四个男仆跟四个女仆。
加上补给每个院子的四个丫鬟、四个婆子,姜椿一下子接收了十六个人。
姜椿看着那四个男仆,感受到了甚叫惊喜。
其实自己只央求庄氏帮忙买女仆,因为胭脂水粉铺子她打算用签到系统抽到的那些高品质胭脂水粉当胡萝卜吊着京城的贵妇,搞会员积分制。
铺子里的掌柜跟伙计必须得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才行。
所以她这才选择央求庄氏帮自己买人。
至于布庄的伙计,直接张榜招人就行。
横竖有郑鲲这个自己人当掌柜,店里卖的也只是普通布料,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谁知庄氏竟然主动替自己买了四个男仆当伙计……
姜椿感动地抽了抽鼻子,当即投桃报李地从她的大箱子里掏出一包血燕燕窝,打发桂枝给庄氏偷偷偷摸摸送去。
没错,是偷偷摸摸。
桂枝一五一十地向庄氏转述了自家奶奶的话:“我们奶奶说了,这血燕燕窝让太太您偷摸自己用,别声张。
不然被老太太那边知晓了,您不孝敬她,会被人说不孝;若是孝敬她,您自己吃不着不说,我们奶奶也肉疼。”
庄氏:“……”
她内心有些复杂。
这么一大包血燕燕窝,她随便掂了一下就知道,少说也有一斤。
血燕燕窝这样的金贵物什,向来有价无货,价格高达二三两银子一盏。
一斤血燕燕窝在九十盏左右,卖个二百五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这个长媳的脑子到底是好使还是不好使呢?
说她脑子不好使,她还晓得遇到难题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这个婆婆帮忙,而不是自己出去撞个头破血流后,再让长子求到自己头上。
说她脑子好使,她为了让自己掏钱帮她买四个女仆,跟自己掰扯了足足两刻钟。
四个女仆,每个女仆的价格在十五两到二十两之间,就算会读书识字的那种,撑死也就值个二十五两银子。
四个女仆,最多也就花费一百两。
而她送来的血燕燕窝,就值二百五十两银子了,显然远大于买女仆的花费。
她这帐到底是怎么算的?
所以这些日子,长子教她读书识字算账教了些什么?连两百五大于一百这样简单的帐都算不明白?
哼,肯定是净瞎胡闹了。
偏偏瞎胡闹也没胡闹出甚成果来,姜椿肚皮至今都没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