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黑雾化作青烟,钻进了摄像师的房间。
摄像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入一间亮着暧昧色彩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床上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婀娜女人……
醒来,天居然已经黑了。
摄像师浑身酸软,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揉了几下眼皮,打着哈欠下了床。
客厅里放着综艺节目,徐音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摄像师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徐小姐。”
“你起来啦。”徐音音坐起身,眼神很庆幸,应该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修长笔直的小腿从毯子中伸出来,她起身道:“出门吧,我快饿死了。”
自己在别人家睡过了头,怎么想都觉得失礼。于是在用餐时,趁着徐音音不注意,他悄悄结了账。
两人走在热闹的人群中,摄像师觉得身上的酸痛似有缓解。他揉了揉左边的肩膀,送徐音音离开后,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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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音音家,无论哪个角落,都像盖着一层灰白的轻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徐音音家不太对劲。
摄像师立刻掏出手机,在几个摄像师专属群里呼叫汪彭泽:【四号,你那边怎么样了?我刚跟徐小姐吃完饭,现在在酒店里。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老感觉徐小姐的家有种诡异的沉重感。还是说,所有灵异人士的生活环境都是这样?】
汪彭泽耐着性子,将这一大段文字看完,怕对方不方便,又耐着性子打字回复:【别所有,人家陆汀住地就很温馨好吗。】
点击发送后,他又拍了一张吃火锅的照片发过去。
照片中,二号摄像师只认得陆汀和林归,从环境判断,实在某个人家中。
还没问,汪彭泽又发来消息:【林哥搬新家,大家自发的过来暖房,火锅底料是自己炒的,香得我想吞舌头。】
摄像师忍不住咽口水,因为身上不舒服,晚上没好好吃饭,如今望着那张温馨明亮的照片,居然饿了。想着下一次拍摄要明早开始,他腆着脸问:“我能不能过来蹭两口?”
汪彭泽不敢自己做主,这里可是林归的地盘。
他扭头去问陆汀,陆汀去问林归。林归想了下,道:“我家的事情你可以全权做主,不用过问我。”
黄娜夹在筷子里上的毛肚掉回了锅里,赶忙将菜夹回碗中,大大的眼睛在林归和陆汀之间来回梭巡。前者说完那句话后表情淡然,后者闻言也觉得羞赧,扭头就对汪彭泽点头道:“让他来吧,不过他得负责洗碗。”
黄娜分析,陆汀对林归的所言所行,已经到了完全包容的状态。好像不管的对方多么语出惊人,在他这里都是“只需要执行”就可。
反观林归,一个性子清冷的男人,愿意对另一个人彻底打开私人空间,说明什么?
早在第一次见到林归,她就一直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奇怪。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已经喜欢,一个还毫无知觉。
而陆汀,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温水煮青蛙。
当有一天,他已经习惯了林归的亲近,习惯了呆在林归的世界,只需要一点润滑,他们间的感情就顺利发生化学反应。
黄娜心里佩服,林归那么高冷的一个大帅哥,愿意为陆汀花如此多的耐心和心思,一定是真爱了!不是她把头割了!
“你干嘛呢。”赵岗无语地放下筷子,“怎么笑得贼兮兮的。”
“还不是陆汀炒的底料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开心笑出来。”黄娜说完,故意冲陆汀挤了挤眼,嘴里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赵岗起身,捞起女朋友对众人道:“对不起各位,她吃太多,把脑子撑坏了,先走了。”
黄娜被男朋友拖住,倒着走,嘴里还不忘冲林归道谢。
汪彭泽看了眼黄娜位置上蘸干了的碟子,“可不是吃饱了吗,那么大两盘羊肉,全被她一个人吃了!”
陆汀心说还好趁黄娜盯着小叔叔发痴,把最后两块夹到了自己碗里。他用羊肉卷抱住蘸碟碗中的调料,张大嘴,嗷呜一口吃进嘴里。
汪彭泽嘴馋的冲他眨眨眼,瞥见林归一脸警告地盯着自己,只能没出息的干笑两声,转而去吃别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通话器响了。
&n bsp;汪彭泽看了眼显示屏中的人,给开了门,守在门口等对方上来。
二号摄像师一进门,陆汀和林归立刻望过去。那默契的眼神,盯得摄像师后退半步,紧张的攥着拳头问:“怎,怎么了?”
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陆汀走过去,严肃的表情换成了笑脸:“没事。”
见青年想跟自己握手,摄像师一脸莫名,又不是第一次见,至于吗。迟疑的伸手与对方握住,顿时打了个激灵,一股暖流从青年掌心传递过来。
身上的酸软疲惫驱散一空,摄像师精神了不少,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汪彭泽看得叹为观止,半张着嘴:“你刚刚……”
摄像师低下头,望着自己被松开的手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身体的变化和刚刚那个简简单单的握手脱不了干系。
真他妈神了!
不过只是两只手碰了碰,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摄像师对陆汀的了解仅限于荧幕,而人的思维向来是跟着舆论走,他哪里知道,这位居然是深藏不漏!不,或许不是刻意隐藏,说不定陆汀的能力,正是像刚才那样,体现在一些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中。
“你刚从徐音音那儿过来?”发怔间,陆汀已经坐回了餐桌旁。
摄像师忙走过去,闻到浓郁的香气肚子立刻放肆的嚎叫两声。他羞红了脸,难堪地解释,“不好意思,我这人食量大,晚上吃得不多,所以……”
汪彭泽头都大了,你食量大你早说啊,又来一个抢饭的!
陆汀心说还好小叔叔拼命给自己夹菜,肚子已经饱了。他体贴的将各种调料碗递过去,示意摄像师自己调配,用闲聊的口吻问道:“徐音音和她弟弟都在家吗?”
“徐乐乐不在。”摄像师往嘴里塞毛肚,含糊道,“家里就徐音音一个人。”
打开了话匣子,他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陆先生,我觉得徐小姐家氛围很奇怪,特别像恐怖片里的凶宅。”
陆汀来了兴趣,“怎么说?”
“就是一种感觉。”摄像师语速很慢,回忆着说,“整个空间暗暗的,很安静,我还……”
突然顿住。
摄像师不确定,自己看到的黑色烟雾是什么,万一看错了呢。他转了话锋,继续道,“我还被鬼压床了,起来后身上酸痛,特别累。”
“你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陆汀问。
摄像师自然不好意思告诉陆汀自己做了带颜色的梦,那太猥琐了。他抿了抿嘴,含糊道:“记不清了,好像一直在做梦,醒不过来。”
梦里的那个女人一直缠着他,摄像师几乎没怎么拒绝过,并且很享受,反正是梦又不是现实。而且他并没有忘记,光滑的皮肤,温软的柔荑,一切触感都很清晰强烈。
摄像师忍不住脸上发烫,慢慢地止住了话。
陆汀看了林归一眼,扭头再次问道:“你确定都忘了吗?”
“我确定。”摄像师没来由的心虚,有种十五六岁看片被家长抓包的窘迫敢,陆汀越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就越不想承认。
“好吧。”陆汀两手一摊,起身拽着林归下了桌,“吃完记得洗碗。”
汪彭泽坐在摄像师身边解释:“我们都是分了工的,陆汀负责炒料,林归负责洗菜,我负责切……反正轮到你就是洗碗。”
“放心,我肯定不偷懒。”摄像师吃的狼吞虎咽,觉得很饿,这是身体急需补充能量的表现。
他心里纳闷,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陆汀斜靠在沙发上,跟林归小声嘀咕:“他身上的阴气那么重,肯定跟徐音音或者她姑姑做过什么亲密的事。”
徐音音暂且不谈,如果是她姑姑……陆汀觉得被迫重口的摄像师有点可怜。
林归轻声冷笑,为了面子隐瞒真相,殊不知自己正向死亡靠近,等到被吸干的那一天,说什么都晚了。
陆汀趿着拖鞋回答房间,从铁盒子里翻出一个纸人。
“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吧。”
摄像师闻声抬头,看见一个白色的纸折纸人。在许多人眼里,纸折的衣服鞋子不吉利,更何况是纸人,“这是?”
“你就当是护身符吧。”陆汀说完不等对方伸手,直接放在了桌上。
摄像师皱了下眉,心里有些排斥,纸人怎么能是护身符呢?这太奇怪了。可是陆汀应该不会骗人。
不过纠结了两三秒,陆汀将摄像师脸上的怀疑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