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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松萝把东西拿过来了,待东西放好,她索性挥挥手,“你们俩先退下吧,叫外面的人守好门。”

等确定人走了之后,柳殊才把目光转向那两个檀香木盒内。

盒内,香料与舞衣静静摆放着。

她不由得偏了偏视线,望向那件衣裳。

幼时,母亲也总是这般,定定地望着一件旧舞衣出神。

一舞动京城,被父亲执意娶回家后,那时她看向舞衣的眼神是平静的,就连待她,也是柔和的。

可后来父亲变心后,一房又一房的妾室进门,母亲再看向舞衣时,眼底只剩下疲惫了。

一如对她,也是矛盾的。

她那时年纪尚幼,还不懂其中缘由,只觉得母亲这般美好的人不能再继续跳舞有些可惜。

可如今却都明白了。

她是不愿再跳了。

柳殊不由得移开了些目光。

她的舞技,全是母亲所授,而母亲的舞艺,一开始是她谋生的本领,后来,却俨然变成那个男人的私有物品了。

卑微的、讨好的。

思及柳太后的劝告,柳殊静下心,有些神经质地强迫自己再次望向盒内的衣裳。

说是舞衣,其实更像是舞裙,裙摆如花瓣一样做成四片。

她忍着羞耻将其拿出,走至镜前,试着在身上比划了两下。

衣裙腰间缀着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作响。

柳殊凝视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地褪下衣饰,将舞衣穿上了。

镜子里,女子身量纤纤,薄如蝉翼的雾纱将整个身体包裹着。

最里面的肚兜只堪堪遮住胸前的两团,垂下来的珍珠流苏长及肚脐,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肢。

随意动了下,便白的晃眼。

柳殊草草扫了几眼,便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

绯色的红晕迅速发散,热度更是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尖。

她也是魔怔了…怎得还把衣裳拿出来穿上了?

闻初尧那人惯会做样子,待她虽不亲近,却也大都是温和的。

她…也定然不会辜负母亲的期许,重蹈覆辙吧?

既如此,好像也不需要这般另辟蹊径…?

柳殊压下眼睫,不知想到什么,默然了会儿。

过了好几息,才动手想要把那舞衣脱下来。

殿外,闻初尧踱步走近,远远便望见门口处站了两个眼熟的婢女正环顾四周,神色颇为戒备。

“太子妃呢?”他淡淡问道。

松萝和荷陵不敢拦他,急忙异口同声找了个理由,“禀告殿下,太子妃娘娘正在小憩,要不奴婢这会儿进去帮您叫醒她?”

“不必”他的眼眸漆黑一片,见两个婢女神情有些刻意隐藏的慌乱,眉头微挑,“既然在休息,便不用通传了,孤自己进去。”话里满是毋庸置疑的意味。

松萝和荷陵对视一眼,只得默默退下。

闻初尧迈步走近,伸手推开门——

第11章 苟命第八天

寝殿内静悄悄的。

柳殊听到动静便赶忙拿起椅上的外衫罩在身上。手忙脚乱下拿错了衣裳,一通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