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 那不是一个概念。”
“就是一个概念!”
沈姜拿下他的手掌,在虎口的位置咬了一口,带着怨气的一口,烙下深刻的牙印。
过后, 少年却微笑,像抚摸小猫一样揉她的脑袋, 顺毛似的:“没关系的,我早就接受自己是盲人的事实, 也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沈姜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在喉口干涩难咽。
她扭头不再看他, 深呼吸, 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一定要坚定:“既然失明都能习惯,那你也应该习惯我说一不二的性格, 这手术, 你必须做。”
清风伴随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街角, 好好的一个心念最后变得不欢而散。
晚上九点左右的样子, 沈姜打电话把周鸣耀的情况告诉了沈国辉, 几乎没有犹豫, 男人满口应下。
“既然是最好的朋友, 能帮得上忙倒也没关系,不过你有问过他的父母吗?怎么说?”
沈姜迟疑片刻,抠了抠手指:
“都死了。”母亲改嫁,没有告诉儿子去了哪里。周巡山那个父亲,有跟没有似地,不如死了算求。
沈国辉点头,问:“那他怎么想?”
沈姜脱口而出:“怎么想?当然想恢复光明啊,哪有人喜欢当瞎子。”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声音挺年轻,好像在喊沈国辉的名字。
沈姜疑惑:“谁啊?这个点了还没回家吗?”
“没谁,回家了。”沈国辉忙应道:“等爸爸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再给你安排一下,到时候联系。”
事情顺利地超乎想象,沈姜仿佛看见希望在向她招手:“嗯,谢谢爸。”
转头就把那奇怪声音的事儿抛之脑后。
一想到周鸣耀能有机会恢复光明,她兴奋地想立即出门跑个一千米,以此消耗高昂又饱胀的情绪。
大脑开始做梦,幻想如果有一天周鸣耀恢复光明后,他看见她的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觉得她漂亮,还是丑呢?虽然她自信自己长得不错……但每个人的喜好总归不同。
一思考,便整晚失眠。
……
沈国辉说后面再联系她手术的事儿,连着两天都没有动静,沈姜以为他工作太忙,想着再过两天提醒一下,结果江荟珠这边又来事了。
“暑假打算去你爸那里多久?”江荟珠最近忙着竞选院长的位置,平时很忙,除了偶尔一两顿晚饭,其余时间通常见不到她。
这会儿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一开口就问了一个让沈姜烦躁的话题。
想了想,她说:“一个月吧。”
江荟珠慢悠悠地用叉子给海虾剥壳:“不行,最多十天,下学期我亲自给你辅导。”
“啊?你亲自啊?”沈姜看向对面桌的周鸣耀,踢了他一脚:“我觉得周老师教得挺好,也没必要……”
周鸣耀摸索着吃饭的动作一顿,垂着脑袋安静听着。
除了母女俩在对话,其他人都很安静地吃着饭。
“沈姜,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跑不掉的,要不是工作太忙,我早该让鸣耀休息了。”
除了给沈姜上课,周鸣耀很多时候都会被江荟珠带到国艺的专业教室练琴,一整天下来除了睡觉,几乎没有其余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