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tm晦气了。
白鹏飞骂着把冥币和红包全扔到了路边,上了自己的大货车打开播放了一半的音乐,继续往杭市返,要赶在下午六点之前把货拉到超市。
这条路他开了无数遍了,所以开的无比轻松,边开边跟着唱两句歌,但开着开着闷雷滚滚下起了大暴雨。
他打开雨刷器,雨刷器刷过玻璃,在一层层水光中前面道路上突然站了个黑衣服的人,白鹏飞吓的立刻踩刹车,只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车胎爆掉的声音。
车在大雨中停住,雨刷还在不停的刷动。
白鹏飞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马上推开车门探头出去看,却发现大雨中的道路上哪有什么人啊,连个其他车子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大雨在不停的下。
刚才是他眼花了吗?
白鹏飞心里怪怪的,再去检查自己的车子,发现四个车胎全爆了,脏话就骂了出口,太tm晦气了吧,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四个车胎能全爆了?
四个轮胎全爆的概率他这辈子也就遇到过这一次。
他妈的。
白鹏飞冒雨下车检查一圈死心的回了车上,想打电话给修车的,但发现手机居然没信号,怎么可能啊,这可是靠近杭市,平时也没遇见过没信号的状况啊,是大雨把哪个信号弄坏了?
他烦的要命,一边关机开机找信号,一边伸手起摸毛巾来擦头发,伸手到副驾却摸到了什么湿漉漉、冰冰凉的东西,那一瞬间他手指都僵了,扭头看过去——一个人,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坐在他的副驾上。
他甚至都没敢细看看清脸整个人就麻了,尖叫着推开车门滚下了车子,掉进大雨里抖得不成样,是、是那个他刚才看见快撞上去的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车上?她、她、她的人吗?
手机和所有东西都在车上,这个区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压根看不到一辆来往的车子,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鹏飞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大雨里站了好半天,感觉越来越冷,也没等到一辆车,只好小心翼翼的又探头朝自己里看,却发现副驾里没人了。
什么黑衣人又不见了。
白鹏飞抓着自己的头发快崩溃了,是他刚才眼花看错了吗?可是他手又好像确确实实摸到了那个人……
他被雨浇透了,感觉头皮冷的要裂开了,盯着副驾看了好半天,又拿树枝往里面戳了戳,确确实实是没人,他才试探性的又爬上了车子,目光一直盯着副驾生怕再出现什么人。
他抓着手机还是没信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看到爆掉了车胎又离奇的好了,一点异常也没有,就像刚才爆胎、黑衣女人全是他的错觉,是他精神失常了。
“怪了,太他妈怪了。”白鹏飞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路段再待下去,手忙脚乱的发动车子,只想快点回杭市。
接下来的路上他高度紧张,歌也
不敢听,死死盯着路前方开,可越开人越崩溃,明明路线没有错,可是距离杭市平时半个小时的陆程,他开了快四个钟头还没有到……好像前面的路永远没有尽头似得。
他脑子里闪过很多恐怖故事,什么鬼打墙。
大雨还在下,天一点点黑了。
白鹏飞浑身都在抖,拉出自己衣服里的玉观音,嘴里不停的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前方突然亮起一道车灯。
白鹏飞看见不远处几个交警站在路边让他停车,他差点就哭了!是警察,遇到警察太好了!
他马上把车停下,在听见警察的声音时直接就跳下车抱住警察的胳膊哭了出来:“太邪门了,鬼打墙,是鬼打墙……”
警察被他哭懵了,嫌弃的拨开他说:“什么鬼打墙,不要搞封建迷信,你知道你的车胎爆了吗?车胎爆了你居然还敢开!不怕出事吗?”
什么?
白鹏飞脑子发懵,他的车胎……爆了?不是没爆吗?
他扭头去看自己的车子,何止是车胎废了,轮辋都要废了,他这是在爆胎的情况下开了多久?为什么车上一点警示也没有?
是鬼打墙让他脑子懵掉了?
他一阵阵后怕,要是遇不到交警,他这样开下去还不得出车祸?
交警检查了他的车子,对他说:“你可真行啊,四个车胎全爆了居然还敢继续开。”
白鹏飞想解释,可是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和交警说他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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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带去警局,车子也暂时扣了,他严重违反交通规则,不但扣了驾照的分,还罚款一千五。
一想到除了这一千五,他修车还要花个一两千,他整个人都麻了。
他车上那些货还要赶紧送去超市,已经晚了这么久,再晚就要扣工资了。
白鹏飞接受了批评教育之后,心里着急匆忙就去交罚款,他习惯性用现金,从包里数出一千五的现金递给警察,只想快点去送货。
但警察接过现金之后,眉头都皱了,抬起头看他,又一张一张去看手里的现金,笑了:“白鹏飞是吧,你胆子很大啊,在警局里用假||币,还是冥币,行,你真行。”
白鹏飞傻了,“我给的怎么会是……”冥币两个字没说出口,他就看清了警察手里拿着的钱,那确实是一张张很像百元人民币的冥币。
他立刻去翻自己的包,包里的全是现金没问题,可是在这一叠现金里夹着一个红包,很眼熟的红包。
他手指颤抖的打开,红包里是四张冥币。
脑子“嗡”一声就报废了。
处理他的警察已经再次过来,跟他说:“行啊你,白鹏飞在警局都敢用假||币,这不是你第一次吧?”
白鹏飞嗡嗡作响的脑子,想到了之前他去刘芳那里,偷偷用冥币骗了她,正正好就是四张冥币……
这是巧合吗?还是刘芳在搞“鬼”?
这下白鹏飞更赶不回去超市了,他被拘留到后半夜,又写改过书,又罚了五千块。
警察警告他,使用假|币如果数额巨大是要坐牢的。
白鹏飞有口难言,他根本没办法解释不是他胆大到在警局用冥币,是他妈遇到鬼了,他只能继续去交罚款,这次根本不敢再用现金了,生怕再变成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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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后半夜从警局里出来,只觉得浑身僵冷,头重脚轻,他的心在滴血,越想越不对劲,掏出冥币红包,会这么巧合吗?不会。
更加确定就是刘芳要不钱,背地里用什么阴招在搞他!这一趟里里外外他破拆六七千!还差点把他搞死搞进牢里!
贱货,敢来阴的,真当他是白混的吗?
白鹏飞先给他超市主管的姐夫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被人搞进了警局里,货可能要明早才送到。
也没解释别的,挂了电话后他就给超市里叫他一声师父的卸货小伙子蒋豪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
蒋豪的工作还是他给介绍的,不敢不听话,没一会儿就开着小电车来了。
白鹏飞坐上车子却没回家,而是让蒋豪开去了刘芳的出租屋。
刘芳住的地方是村子里廉价的民房出租,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刘芳租的,下面一层是另外的租户,价格很便宜,就是离工作的地方远,刘芳每天骑一辆二手的电动车来回要两三个小时,所以她一般凌晨三点就出门,四点赶到菜场里卸货。
蒋豪把车子开到刘芳出租屋的楼下时,就看见刘芳的屋子里亮着灯,现在是凌晨快三点,看样子她是起来了。
白鹏飞从蒋豪的车子上找了扳手和锤头,递给蒋豪一把:“走,跟我上去要赔偿,这贱|货敢用阴招搞我,我就得让她知道知道。”
蒋豪却有些良心不安:“师父,要不咱们就上去把你被罚款的钱要回来算了,不要动手了,我看刘芳……也是个可怜人。”
白鹏飞盯着蒋豪笑了:“你小子也睡|过她?怎么还怜香惜玉一个老贱|货了?”
“她都能做我妈了。”蒋豪听不下去,“我只是觉得她带着瘫痪的男人够可怜了,再说也不一定是她搞你啊,她有那个本事吗?”
“少他妈废话!”白鹏飞就问他:“还想不想在超市干了?”
蒋豪就不再说话了,接过扳手闷不吭声的跟着白鹏飞下了车,上了楼。
白鹏飞直接用锤子砸门,砸的哐哐响。
里面的刘芳问:“谁啊?”她似乎已经到了门边,却听着砸门声不敢开门又问:“谁啊?”
“你亲爹!”白鹏飞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用锤子把门上的锁三两下砸坏了,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刘芳被吓的叫了一声慌忙后退。
蒋豪赶紧跟着进去,看见老旧的屋子很小,一眼就能看见床上瘫痪的男人,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因为天冷烧了蜂窝煤炉子,炉子旁还搭着洗过的袜子和手套,手套是破了洞又缝上的。
蒋豪也是穷苦人出身,看着惊慌害怕的刘芳很难不想到自己的母亲。
白鹏飞却已经上前抓着刘芳的脖子,把装着冥币的红包丢在她脸上,质问她:“是不是你找人用阴招搞我?()”
刘芳吓坏了,话都说不出口。
床上瘫痪的男人挣扎着喊:“你们干嘛!住手!再不住手我们喊人了!报警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可白鹏飞哪里把一个瘫痪的男人放在眼里,讥笑着说:“你个废物这个时候吱声了?我上你老婆的时候你怎么屁都不放?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救你老婆啊!”
他看着床上的瘫子被羞辱到流泪,却更开心了直接把刘芳摔倒在了地上,对她说:“老子被你搞的进局子,花了六七千,这笔账你他妈怎么算?”他也不再啰嗦:“这样吧,你把这钱和我修车、误工的钱拿出来赔给我,这个账我就不跟你算了,也就一万五。”
刘芳坐在地上死死盯着他,眼眶通红通红:“你不能这么讹人,白鹏飞你是个人话就不能这么欺负人……”
“少他妈废话!”白鹏飞挥了挥锤子怒喝道:“老子现在头还嗡嗡疼,没问你要医药费已经便宜你了!再废话老子连你男人也一锤头砸死!”他说着就要落下锤子。
蒋豪慌忙上前拦他:“别别师父,你只是要钱,别真闹出什么事啊!”又对刘芳说:“你快给钱吧,别发傻了!”白鹏飞这个人是能把老婆孩子打离婚的,他要是发疯真敢动手!
可刘芳死咬着说:“我没有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床上瘫痪的男人急的哭了,喊着:“芳你给他吧!钱不重要!给他!”他恨不能自己就站起来一秒钟,和白鹏飞同归于尽!
“我没有钱!我没有钱!”刘芳喊着喊着就哭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她的命就这么苦吗?那不如现在就砸死她吧!
她疯了一样哭着上前抓住白鹏飞的手:“你砸死我吧!你不还我四百块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别以为我不敢!”白鹏飞被激恼了,抓着她的脖子就要砸她。
背后有人敲了敲房门。
那敲门声并不大,但离奇的清晰,就像是打碎的玻璃一样,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哆嗦。
刘芳流着泪看过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叶同尘,像是做梦一样,叶同尘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