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碰！”

我说，缩回去嚷道，“你不准碰我了！你之前捏得我好疼，你干嘛这么凶！”

我哥怔住了。

他的手指维持在半空中，似乎难得地愣怔。

“凶？”他重复。

这对他像是个难理解的字。

“难道不是吗？刚刚在化妆间你就捏我伤口，你还扛我，你还拎我，你还让我双脚离地！我都是个alpha了我是个大人了你还欺负我！这还不算凶吗？！你还冲我冷笑，你还一直骂我！”

我迅速纠正，“用眼神骂我……”

我哥：“……”

车内一时无声无息。

但沉默了一会儿，我哥的手碰上了我的脸。

他嗓音很轻。

“是哥哥错了。”

“我不凶你了，好不好？”

几乎是哄我的语气。

我傻了。

我呆呆地转过头去看他。

我哥正垂眸俯视我。

漆黑的眼里倒映着我的脸。

温柔的语气，几乎像是小时候一样。

“好不好，加栗？哥哥以后都不凶你了。”

……

我感觉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我是在什么平行世界吗？

我呆愣地仰脸看他，手慢慢地伸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哥好脾气任我抓。

我把他的手拿起来，张开嘴，对着他的虎口就咬了下去。

我哥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温柔地道，“怎么了？”

我喃喃：“你都不痛，这一定是梦。”

我哥：“……”

我哥：“是痛的。”

我摇头：“我不信。”

我哥：“……真的。”

我坚定：“你骗我！你最会骗人！张无忌他妈说了，漂亮的男人都会骗人！”

我哥：“……”

我以为他会骂我，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大手蹭过了我的唇角，拇指探进我的嘴唇之间。

“尝尝。”他说。

我眼睛看着他，舌头却下意识按照他说的做了。

我试探地用舌尖吮了一下，我哥的手指。

……铁锈味。

是血的味道。

是我破的嘴角，渗出来的血。

……不是梦？

这冲击力对我来说太大了，我的大脑cpu短路了。

所以我面前对我很温柔的我哥……是真人？不是npc？不是做梦？

真的是真人？

我睁大眼睛呆呆看他。

我又去咬他在我嘴里的手指，牙齿磨蹭着他的指腹，像是无意识要证明这是真的一样，舌头吮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很慢。

那种很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口腔里。味觉带来的真实感，一遍遍增强。

久了，我听到我哥说，嗓音有点哑：“加栗。”

“……嗯？”

“哥哥帮你舔舔，好不好？”

“什么？……”

我还没回答，我哥俯下身来，唇覆在了我的嘴角。

湿热的舌，舔在了我嘴角的伤口上。

刺痛的……

湿热的，酥麻的。

我的大脑一瞬间空白了。

……

我的眼前，只有我哥的侧颊。他眼尾的泪痣，他的侧脸线条。

我能感觉到，Alpha脖颈间锋利的喉结，很慢地上下攒动。

幅度很小。

像是在……克制。

克制什么？

身上有点发热，我动了动，呼吸间，我感觉我哥又压我紧了点。

于是更热了。

车窗外是淅淅沥沥的暴雨声，车窗内，热气蔓延，氤氲。

世界里，只有，湿热的气息，我哥的唇，和我唇角被舔舐的酥麻感。

只在唇角。

我想要呼吸，却又感觉仿佛缺氧。

我想……

我想……

我想要什么？

脑袋都晕……晕眩。

似乎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久，我哥微微撤开上身。

神色冷淡，只有眼尾的泪痣带上了微不可查的色泽。

气息都热。

“小时候都会让哥哥这样的，忘了么。”

他说，却是陈述句，仿佛一切都自然。

“手指蹭破伤口，都要跑过来，哭着要舔。”

汽车的后座，狭窄的空间。窗外的雨。

我哥僵硬的，在身侧攥进掌心的修长手指。

蛰伏着的，想要蔓延，却又被生生忍下去的暗涌。

我的胸前起伏着，我有点不清醒。

我仰起头，感觉热气都顺着唇呼吸出来，散到皮肤上，都起一层战栗。

“那……今晚，”

我听到自己说，嗓音都带着气音，

“……我能跟哥哥一起睡吗？”

……

空气仿佛忽地一滞。

车窗外的雨拍打得噼啪作响，不会间断，仿佛永远不会停息。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在家里，我都是睡在哥哥的卧室的。”

“昨晚我自己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我一直在想是为什么。明明都困得要命，但就是睡不了。”

“哥，”我仰头看他，很轻道，

“我好像……有点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