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庞大的帝国来说,没有什么比它能运转下去更重要。
丞相几人还思索,姜寅的行动十分快速,远胜过先皇那近十年的折腾!
丞相:“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淑仪:“您这是夸寅公主呢?”
丞相捻须而笑,对几人道:“先皇与先皇后折腾近十年!早这样多省事啊。”
几人都摇头叹笑。
这十年整个朝堂战战兢兢,日子实在不好过。
劝吧,上面两个都不听劝,劝狠了,他们就矛头一致对外了,劝轻了,得罪两边,轻重都不讨好。
丞相说的在理。
淑仪也与昭仪道:“寅公主这谋定而动的架势当真有女帝之风。”
这么一说,丞相等人也都面带微笑。
因为姜姬的关系,后面但凡上位的是公主而非公子,诸大臣都觉得更舒服些,要是再英明一点,或者能干一点,或者脑筋清楚一点,诸大臣就会夸有女帝之风。
几人回去见姜寅,就见殿门紧闭,外面有侍人守门。
丞相上前问:“三公主何在?”
侍人的头低低的:“陛下在内。”
丞相:“还未登基,不可乱了称呼,照旧称三公主吧。”
侍人不答。
丞相也不计较这个,如今再计较称呼都是小事了。
丞相问:“三公主在休息吗?”话音未落就听到里面有零星笑声。
丞相一众人都沉默了。
侍人低着头说:“陛下乏了,道要休息片刻。”
丞相几人只好木着脸走了。
确实,姜寅安排完了所有事,大家都有事忙,她也有时间休息了。
何况她昨晚上干了那么大一件事!
丞相几人回去做事,毕竟事还是很多的!
昭仪回去后想起来,叫人去看一看那传言中与寅公主有情的校书郎在何处。
片刻就有人来答,道校书郎被叫去为陛下念书了。
昭仪:“……”
看来这个陛下倒是个真性情的人啊。
丧钟响过九遍,除了有份进宫的人之外——也就是被圣旨叫进来的人之外,余下的人都跪在宫门口哭丧。
毕竟丧钟响了,那就说明是宫中有大人物死了。
响了九遍,这说明是皇帝、皇后这一级别的。余下者没有资格用这个数字。
已知:皇后才被贬到纺织院去了。
………………
于是,宫门外跪着哭的人也在交头接耳,互相传递消息。
任腾等人也在这里,他们苦于没有进宫的门路,也没有消息来源。
任腾虽然以前在宫中也算常来党往,按说是认识了一些人的,但他认识的全是先皇后、先太子以及诸位公主身边的人。等于现在是全不存在了。
从早上跪到中午,宫门旁边的小门开了,一批批传旨出来传话。
其中一位传旨认出了任腾,特意过来把他掺扶起来,看到了娃娃脸和少年,拱手道:“见过三位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然后叫来宫车,把这三个人全送上车去,一车又给拉回了任腾家。
进了门,也不必摆出接旨的架势——昭仪:“陛下,您还未登基,不能发圣旨。”
姜寅:“那我有事要怎么办?”
昭仪:“可传口诏。”
传旨对任腾三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
任腾三人从茫然到不敢相信到震憾。
传旨:“三位大人请稍待些时日,等陛下料理妥当了琐事,必有旨意下来。”
虽然不能把三个人马上就接进去,但是随即而来的赏赐是到了。
娃娃脸和少年也不在任腾这里住了,都回自己的房子去,好好的也接了一通赏赐。
宫里,姜寅睡了个午觉之后,精神足了,听说丞相等人还没走,就请过来继续议事,也是探探两边的口风。
丞相一进门就行大礼,口呼【陛下】——他想明白了,姜寅让侍人改口是为了试探众人。
设想一下,如果他进来没有喊【陛下】,姜寅会不会在四下埋伏了刀斧手呢。
她都劈了一个先皇了,难道会介意再劈几个大臣吗。
回去稍一思索都明白的大臣们这回再进来,全都改呼【陛下】了。
果然,姜寅在听到他们呼【陛下】后就笑着应了,也不再推辞一二的。
丞相:……
他回去就告老。
这也是个虎的。
但接下来,丞相又觉得姜寅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因为她对现在的朝臣都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记得在过去十年里被先皇和先皇后牵连的一些大臣。
姜寅:“我的老师如今已化为白骨十年了,准其家人收葬。礼部拟个号出来,赐下去。”
丞相等人都感动的有点泪汪汪的。
然后再接下来,姜寅又提起了纺织院和戒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