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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霄楼是什么?
白玉堂身形轻灵如风,精通机关,进皇宫都如同说着玩一样,这冲霄楼究竟是什么地方,竟能让玉堂三探冲霄而最终……遭害?
展昭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白玉堂挑眉。
他吸了吸嘴里的吸管,酸奶盒子发出一声空响,这是里面的东西被喝完时才能发出的声音,白玉堂随手把空盒子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即,他的左手忽然动了。
白玉堂的惯用手是右手,但他的右手此刻与展昭的左手捆在一块儿,不大好动弹,于是他便使左手。
即使是平时不惯用的手,他出手也是极快的,只见他不由分说,伸手便抢,展昭反应极快,捏着iPad与他过了几招。
不过白玉堂可太懂他了。
虽然他和展昭掐架都掐出习惯来了,若换了平时,必然要好好地与他对上几招,不过这里这么多人,他倒是也没有要当众卖艺的意思。
只见白玉堂面色不变,抢东西的攻势却忽然凌厉了几分,大有一种——你不给我,我就直接撕票的感觉。
被撕的票是秦蔻的iPad……
展昭无声叹息,倏地停止动作,手心向前一送,主动认输,把iPad送入了白玉堂的掌心。
白玉堂扬唇一笑,毫不客气地受了这份礼。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死了……
白玉堂:“…………”
白玉堂:“………………”
白玉堂惊了:“………我这嘴开光了?”
展昭:“…………”
展昭望天,无奈道:“玉堂,认真些。”
白玉堂这个当事人的反应比展昭要淡定多了。
这似乎是侠客们的通病。
他们通常来说,对自己的生命看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像是随时准备为他们心中理想的事情而献身一般,但对朋友的性命却看得非常重要,倘若要他们为朋友去死,他们也只会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照做。
倘若今天这书中记载的未来,是展昭死于非命,那么展昭一定也是面不改色的,白玉堂却一定见之色变、拍案而起。
所以,白玉堂这个淡定的反应,还真是相当的正常。
白玉堂斜着眼乜了展昭一眼,就看见自己这位未曾承认过的好朋友抿着薄唇,剑眉微蹙。
白玉堂道:“我说猫儿,你该不会考虑着哪天真的遇到了冲霄楼,你要替我进去探一探吧?”
展昭:“…………”
还真是!
这,这简直就是侠客们刻在骨髓里的做法!好像大家都不大喜欢商量着来,亦或者是因为,商量来商量去的,总得有人去赴险,争来抢去,还没由来叫人心烦,实不爽快!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代友前往。
所以展昭看到那行字的第一个想法,当真是若遇到了冲霄楼,他是宁死也会
拦着玉堂,自己进去一探究竟的。
所以白玉堂来抢iPad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躲、要瞒,不要叫玉堂知晓此事。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下意识想法罢了,无关理性,均是感性在作祟。
展昭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被看透的窘迫之色来,随即握拳抵在唇边,有点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才道:“……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正色道:“此书的内容……与你我所经历之事有相同之处,也有迥然不同之处,既然如此,书中所言,有可能不会发生,却也并不能当做玩笑置之不理。”
白玉堂道:“这是自然,你当五爷我是谁?两眼一蒙睡大觉的蠢汉?”
展昭放松了些,面上浮起了一点笑意,又道:“况且你我既然提前得知了这冲霄楼之事,自然要好生研究,哪有不提前准备的道理。”
白玉堂道:“我方才翻看了一下,实在不明白……这冲霄楼既然是机关重地,怎么我会只带一袋子飞蝗石就进去,我看此书可以看,但不可尽信。”
展昭无情吐槽:“你那艺高人胆大的性子,还真保不准。”
白玉堂冷笑:“哼。”
展昭抬头,去瞧坐在沙发另一侧的秦蔻,道:“不知秦姑娘是否可以将此……此宝镜暂时借与我二人一观?”
秦蔻说:“没问题啊,你们当然是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也可以在这里想待多久呆多久。”
展昭意图伸手作揖,一牵动手,立刻又想起了有只白老鼠的爪子和自己连在一块儿呢,因此只得作罢,只是温声道:“如此,展某谢过姑娘。”
秦蔻刚才听了一气,大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说:“所以,你们打算研究如何破了冲霄楼?”
白玉堂道:“楼内的机关自然要研究的。”
白玉堂精通机关,一听见自己未来会死在重重机关之中,不免有些不服气,只心道是:倒叫五爷好好看看,究竟是何等厉害的机关,可千万别是个假把式!
展昭道:“这冲霄楼既然机关良多,构造精巧,恐怕早就动工。我虽没看文章,不知晓这冲霄楼究竟是何方神圣所建,不过探冲霄楼终究只是手段,重要的还是为何要探,倘若提前就能得知阴谋,提前就能截断阴谋,这冲霄楼不探也罢。”
展昭又不是楚留香。
如果是楚留香的话,他是必定要进去探的,因为他那个人好奇心太强,江湖上一旦出了什么新奇的兵器,不管有多么危险,他总是想要见识一二。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结果在秦蔻这里,御猫倒是矜持有度,不多看不重要的蟑螂一眼,但盗帅却像只时刻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大猫一样,东奔西跑,随时准备伸出他的爪子去扒拉扒拉自己不认识的东西。
要说阿楚哥像大猫……
钢、钢铁雄猫。
秦蔻:“…………”
秦蔻被自己的内心os给雷到了。
展昭又道:“只不过,展某还有
一事不明。”
秦蔻:“嗯?什么?”
展昭便说了他们的经历与书中大不相同的事情。
其他的事写不写的,倒是也没什么,但白玉堂的人生轨迹实在偏离得太多,书中他是四平带刀的白护卫,与他一红一白两道荧光画棒戳在公堂上,现实却是白玉堂仍潇洒人间,并无半点想要踏入公门的想法。
秦蔻沉思了片刻,忽然问:“你刚刚提到了杀人的幡旗?”
展昭道:“不错,那是件颇为邪性的宝贝,名叫血云幡,号称是杀一人、救一人。倘若有人在它周围流血,它便会无风自动,好似一张裹尸布一般,将人紧紧裹住,吸成干尸。”
秦蔻:“…………”
听起来很像是什么逼人强行献血的午夜灵异献血车一样。
但是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血云幡”这个名字。
陆小凤一面摸着自己的胡子,一面道:“血云幡……血云幡……啊!我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93版本的包青天里的一个单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