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新娘和礼生同时动了,一个弯腰,一个高声催促:“夫妻对拜!新郎官,快拜啊。”
季怀真一听就火了。
吃亏的明明是他季怀真,这小子居然还真不愿意?!
他居然站着不动?!
季怀真越想越生气,又把腰一直,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按住燕迟的头逼他弯腰,以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威胁道:“成个亲而已,做不得数,你还当真了?这么多人看着,别惹麻烦。”
燕迟犹豫一瞬,终于跪下来。
季怀真在他对面跪好,二人心里谁也不服谁,不等那礼生催促,在众人傻眼的表情下同时弯腰低头,蝴蝶惨不忍睹地移开了目光,听到“咚”的一声,继而两声闷哼。
他们上床像打架,拜堂也像打架。
季怀真揉着额头,被人扶起,明明那一下疼得眼前发黑,可他却莫名得意起来。
礼生备受折磨地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道:“礼成,送入洞房——!”
千呼万唤的起哄声迟迟不响,那群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头一次见这样彪悍的新嫁娘。新郎不愿,她就上前按着人家的头,逼人家就范,若不是衣服穿得不对,还要以为是哪个山头的大王下山强抢民男。
最后还是梁崇光,双掌举起,面无表情地拍了拍。
那群兵如梦初醒,跟着鼓掌。
在三三两两的可怜起哄声中,季怀真同燕迟赶鸭子上架,被迫送入洞房。
第24章
蝴蝶将二人安置在新房内,又叮嘱道:“你们在这里别动,入夜再走,看本姑娘不把他们灌趴下。大人也先别换衣服,我看那群臭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少不得等下还要来闹洞房。”
燕迟把头一点,蝴蝶又突然认真思索道:“按说三拜完,这礼就成了,你们还要喝合卺酒不?”
二人异口同声:“不喝!”
蝴蝶又笑嘻嘻出去,将门带上。
她一出门,季怀真就迫不及待摘下盖头,燕迟就在他旁边坐着,一脸苦大仇深。
刚才看不着,现在瞧见了。
一身红衣,给燕迟本就俊美的面容又添一抹艳色。再大的气,单是看着这张脸,就令人消气许多。
季怀真琢磨着,按照这人的脾气,倔是真的倔,犯傻时也是真的傻,一个大活人偏偏心眼是死的,连上床前都要计较一番,如今稀里糊涂就成了亲,还不知要如何懊恼悔恨。
他许是不情愿,正眉头微皱,见季怀真看自己,又立刻起身走开,坐到桌旁。
季怀真冷哼一声,装也不装了:“也不知是谁,原先求着我拜堂成亲,如今让你捡了个便宜,你摆那副脸给谁看。既入了我家的门,不要求你三从四德,只是以后莫要在外头沾花惹草,别想着给我戴绿帽子,听明白了?”
燕迟气急:“这本就是权宜之计,做不得真。”
“你说做不得真就做不得真?天地拜过,高堂也拜过,你我二人对拜过,你还撞了我的头!怎么就做不得真了?我看真的很,我看你巴不得假戏真做,心里偷着乐呢。”季怀真倒打一耙,妙语连珠,辩得燕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