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琼公然吐槽上司: “这家伙八成是浴求不满,脾气大得很!”程新余:
浴求不满吗?他昨晚逮着她次次下狠手,不知罢休。不知道多享受,还会浴求不满?
程新余走进办公室,看到郭欣然的工位是空的,她顿时松了口气。
可不等她这口气完全松下来,郭小姐背着她的香奶奶链条包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办公室,犹如飓风过境,分分钟就到了她跟前。
"气死我了,曲周这个渣男可太有能耐了,把我堂妹哄得团团转。我明里暗里提醒她曲周人品不好,她都听不进去!他们现在都见家长了,马上准备结婚了!"
程新余:
信息量有点大,程新余一时没理清楚。等她捋顺了,她又觉得这一切非常正常。说实话,曲周除了是妈宝男,特听父母话,其他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180的身高,长得还不错,名校毕业,性格也开朗,对女孩耐心细致。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抵抗不了他。
听说郭欣然的堂妹大学刚毕业,今年才工作。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没经受过社会毒打,没遇见过什么渣男,曲周这种段位的男人足够拿捏她了。别说她了,就是程新余,他们谈了七年,她也是前不久才看清曲周的真面目。
相比郭欣然的激动愤懑,程新余可是平静多了。她给郭小姐倒了杯温水, "消消气,欣然!女人气多了,老得很快的。"
郭欣然:"……"
"新余,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程新余耸耸肩,无所谓道: “别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郭欣然:"……"
郭欣然禁不住竖起大母指, "还是你牛!"
程新余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分析: “曲周他爸妈就希望他能找个体制内的女孩,普通的小科员还不行,最好得是某个领导的女儿。为此他们一直看不上我,天天催曲周跟我分手。现在好了,你叔叔是国土局局长,你堂妹是局长的女儿,正合他们意。这家人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你堂妹。除非你堂妹自己看清曲周的真面目,幡然醒悟,否则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门都没有!”郭欣然一听更气愤了,拍案而起, “我叔叔就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我堂妹又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怎么能被渣男祸害,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程新余忍不住提醒好友: "郭小姐,请注意方式方法!"
郭欣然凑过去讨好地说: “新余,咱俩联手吧?”
她连连拒绝: “打住,你可千万别拉上我。我不掺和别人的事儿。”
郭欣然努力游说:“你难道就不想报复渣男吗?”
程新余:“平心而论,曲周真没对不起我。我们在一起这几年,他也对我挺好的。我考公四年,他一直陪着我,给我出钱出力的。他和你堂妹相亲也是在我俩分手之后,我有什么理由报复他啊!"
郭欣然“切”了一声,语气不满, “程新余,你可真会pua你自己的。你考公,他出钱出力,还不是想你上岸,他好跟家里交差。前脚跟你分手,后脚就跟我堂妹相亲,中间缓冲时间都没有,这还不渣?他要是真的爱你,会这么快找下家?说白了,他早就做好了跟你分手的准备。他根本不爱你!"
"不重要了,都翻篇了。我现在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事。欣然,你别再跟我提他了。”
见她沉着脸,郭欣然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赶紧挽住她手臂, "好了,不提渣男了,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大
程新余发觉靳恩亭这几天情绪很不对劲儿。
虽然他平时也冷着一张脸,跟人欠他五百万似的。可好歹见到她时眼神是温和的。可这几天,在公司碰到他,她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她一眼,高傲冷漠。就差没在脑门上写几个大字:莫挨老子!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只当他是工作不顺,心情不
佳。她本来就看不透这个男人,懒得费神去想太多。她一个底层社畜,每个月拿几干块钱的窝囊费,何必去操老总的心。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多刷一集电视剧。
两人见面没什么规律,一般都是靳恩亭主动约她。每次都用私人邮箱给她发邮件,整得不知道多正式。她每次收到邮件都哭笑不得。资本家是不会用微信吗?他难道不知道微信联系更方便?
其实有好几次她是想加他微信的。可每次都会被其他事情给打断,她就一直没顾上。
她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记得加。
结果这个“下次”就直接过了半个月。靳恩亭和严琼去海昏谈项目,一去就是半个月。周五傍晚,程新余如往常一样下班。她特意折去甜品店买了份龙井茉莉糯米卷。这同样是春日限定美食。
甜品店环境清幽,马路两旁风景优美。程新余一般不会外带,而是在店里吃。找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密集的车流和汹涌的人群,一个人安静地享用美食。
被工作压榨了一整天的社畜,在下班后吃上一份自己喜欢的甜品,这对程新余来说是最解压的法子。
美食下腹,满血复活。
席卷完美食,程新余又坐了十来分钟。将晚未晚,天空细细长长,宛若丝带。
她推开厚实的玻璃门,走到店外。这条路上的白玉兰静悄悄的开花了。一簇簇花苞压在枝头,如削玉万片,晶莹夺目。
微风携来淡雅幽香,深吸一口,心旷神怡。程新余立马掏出手机,对着一棵玉兰树,找准角度,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值得被记录。
拍完,她还兀自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可真唯美,不论是角度,还是色调,亦或者是像素,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
须臾之间,屏幕一黑,迅速跳转出一个同城的陌生号码,熟悉的铃声紧随其后。一声接一声,压榨人头皮。
程新余以为是卖房的推销电话,果断给挂了。
这两天她频繁接到中介打来的电话,一开口就给她介绍别墅和旺铺。最离谱的是,某东还给她推宅基地建别墅的信息,让她去了解报价。她简直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大数据怎么回事,尽给她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个穷鬼,
哪来的钱建别墅买旺铺。
电话挂完不到三秒,铃声竟又刺耳的响了起来。对方锲而不舍的给她打来了第二个。这年头中介都这么敬业的吗?这都下班了,还一直坚守岗位,努力冲kpi。
当代年轻人也太难了,这都卷成啥样了。
手指轻轻划过屏幕,程新余接通电话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大哥,我穷得要死,吃了上顿没下顿,根本买不起别墅。不行,咱还是换个目标吧!青陵的有钱人一抓一大把,樊林的老总身价几千亿,你赶紧去找他去!"
洋洋洒洒一大段话,说完对面明显静默了一瞬。
四周充斥着一股张牙舞爪的寂静,程新余莫名感到心慌。她下意识又喊了一声:“喂?”
随后,手机听筒里终于沁出清润低沉的男声,只有简短有力的三个字, “程新余。”程新余:"……"
程新余心头一颤,大脑光速宕机,像是被人拿捏住了七寸,不得动弹。一股电流袭击全身,四肢百骸一阵一阵的发麻。
她浓眉紧皱,眼神无意识地瞟向四周,在努力搜寻着什么。
“抬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刮人耳廓。"啊?"她茫然无措地应了一声。
听筒里萦绕着一串平和的呼吸声,她握紧手机,猛地抬头,不期然的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靳恩亭就站在马路对面,路灯照出的光线昏黄暗淡,头顶的白玉兰却灼灼其华,莹白耀眼。两人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遥遥相望。
时间停滞,天地静默,周围的一切变成背景板,连风都不再涌动片刻。他似乎笑了,嘴角牵起一点弧度,连带整个五官都柔和下来。他的笑颇有股风流云散的意味,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宠溺。
“程新余,几千亿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