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哄着哄着,裴镇快没了耐性。
臭小子得寸进尺,到现在竟然还在掉金豆豆。他眯着眼,黑眸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小裴稷瞧不出来,丁点大的人还是扁着嘴巴在红眼睛,他闹不明白,明明今日一天都是高高兴兴的,阿娘一早还又是亲他又是给他哼小调,后来更是带他见了许多许多的人,结果一回来,阿娘不亲近他了,阿爹也不亲近他了,还干看着他受委屈。
嘴巴动一动,又要捏着小拳头抽嗒一声。
不过这回,他的声音没能抽嗒出来,因为小腮帮子被一只大手掐住,一道声音罩顶,"再哭,揍你。"
小裴稷眨眨眼睛。
他呆呆萌萌,忘了吱声。
而旁边的越姜:"……"好笑看他一眼,才这么小呢,他揍什么揍?
裴镇心说怎么不揍,再哭,把他屁股给揍开花。
“不许哭了。”垂眸睨着这个小胖团,裴镇语气中不像是开玩笑。
而小裴稷,他当然还是明白不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的,但好歹他也已经满了一个月,也知些事了。
此时模模糊糊能从大人的音调里知道大人的态度。
心中更是委屈,他看一看抱着他的阿爹,渐渐的嘴巴更扁。同时,还扭一扭肩膀,小小的肉脚也蹬一蹬,不想再让阿爹抱着。
越姜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吧,不乐意让你抱了。”
裴镇低哼,"臭小子。"扶着他小背,他黑眸垂看着丁点大的小娃,"好端端的,你说你哭什么?"
关键愈哄还愈是来劲,金豆子掉个不停,这还叫他怎么有耐心?
他把小小的胖团子又抱起来一点,瞧他圆溜溜的眼睛,“不许再哭。”
小裴稷眼睛红一红,呜哇一声,小肉脚使劲蹬。这回小小的身子憋足了劲,奋力朝越姜这边探,再不要由裴镇抱着。
越姜:"……"
只好把孩子又抱回来,哄一哄。
同时,还暗暗看了眼裴镇,他到底是要哄孩子还是恐吓孩子呢?裴镇被孩子哭得烦躁。
此时又见越姜嗔他一眼,不由得眯了眯眸。他暗暗咬
牙,瞥两眼她怀中丁点大的小胖团,心说臭小子,真是脾气比他还大。
还要他怎么哄?
拎着小胖团后领,就想让李媪把他带下去哄。
越姜见他抓小胖团衣领,怕他下手没轻没重,先道一句:“你手劲轻些。”
裴镇敷衍嗯一声。但手上,是已经下意识又放了力道。
小裴稷现在不想被他抱,捏着小肉拳抗拒,裴镇看出来了,他嗤一声,还真是人小脾气大。但他是他老子,他现在不愿也得愿。
黑眸和他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对视两眼,他在他小屁股上拍两下,示意李媪过来,让她把人带下去哄。
李媪哎一声,抱着小主子下去。
这还得了,小裴稷一到李媪怀里就又开始不愿,他的哼唧声更大了。裴镇不为所动,只让李媪下去。
李媪边哄着,边慢慢往下退。小裴稷扁嘴,眼里又开始冒出泪花,巴巴的望阿娘。
可不等越姜被他看得心软呢,裴镇先无波无澜来了一句,“看你阿娘没用,再哭,还是让你出去。"
越姜:"……"低低笑了一下,抬眸看他,“小胖团听不懂。”
裴镇知道他听不懂。但他这不是试试?没准就不哭不闹了呢。
不出几息,他知道试出来的结果了。那就是没用。
裴镇忍不住叹了声。他把眼睛又湿了一回的小胖团抱回来,暗骂,“臭小子。”
骂完,加一句,"等你再大些,今日的帐一起算!"越姜听得嘴巴一弯,坐在那笑。
裴镇眼神瞥过来。
越姜眼睛又弯一弯,“那你要记得帐可多了,小胖团才刚满月呢。”距离他皮实的能挨打的年岁,可至少还有十几个月。
裴镇:"……"
她便不能不提醒他?
被她这么一说,再压眉看看怀里这个不识相的似乎还不想让他抱的小胖团,愈发觉得他不识好歹。
眼神暗了暗,还是想现在就让他吃吃苦头。
可,才一个月大点的人,骨头都还是软和的,他随随便便伸手拍他一下,估计就能让他去了半条命。
低低啧一声,裴镇尽管现
在有点烦这眼睛湿个没完的小胖团,最终,也只是捏捏他胳膊上小肥肉,倒也纵着他在他和越姜跟前再赖一会儿。
"容你再赖会儿。"
越姜低笑。
这番戏码,之后几日又重演了几回,说到底,裴镇虽偶尔嫌小裴稷烦,但这个属于他和越姜的孩子,他心里也是喜欢的。
时常夜里回来时,也会抽个空闲逗逗他。不过,之后到了六月二十四,裴镇便没那个闲心了,这日,也压根不容小胖团粘糊。
这是他和越姜成亲后,越姜的第二个生辰。
一早早朝回来,他把喝了奶正赖在越姜怀中软乎乎笑着的小胖团拎到李媪怀里,示意她把人抱下去。
小裴稷奶呼呼的哼唧了声,小眉头一皱,憋着劲要表示自己的不乐意。
裴镇看他一眼,只一言不发示意李媪快些下去。越姜歪在凉席上笑,眼角嫣然。
她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日尚未天亮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他起榻时在她额边轻轻碰着的一个吻。
此时又见他把李媪和小胖团叫下去,自然知道他意思。
他是想两人好好过个生辰。眼角更弯,在李媪抱着小胖团完全消失后,便笑着抓了抓他手腕。
裴镇手臂一拉,把她拉到怀中来。嘴角浅浅在她唇上亲一下,边吻边道:“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越姜轻轻弯起嘴角。他这话倒是问得多余,她自己的生辰,自己如何会不知。
但越姜笑着,眼睛亮亮看他,嘴上却是答不知。
“是何日子?”
裴镇咬一下她的唇,低笑。这副模样,哪里是不知道的样子。
摸着她后脑吻得更深,也不正面答她,先把她吻得气喘吁吁。
越姜胸口不停的起伏。
怀胎十月,好像让她的身子变得更加容易被触动了。
自出了月子,每回他一碰她,便总觉得身子要软成面条一样。
她喘一喘气,轻轻磕一下他额头,抵着低语,"还未告诉我是何日子呢。"裴镇深看她一眼,还是不答,直接把她压到了榻上。
越姜心中笑骂。今日是她生辰,明明该她像他索要才是,他一大早倒是反过来
了。
哼声不肯,笑着躲了躲脑袋。
裴镇把她的下巴又挪回来,重重吻她。同时,一只手伸到她腰背后,把她往怀里搂。
而整个身躯,也紧跟着牢牢罩笼了她,她才抱了小胖团,身上有股极淡的香气,这股香气惹得他喉头滑了滑,鼻息也变得沉抑而浊重。
鼻梁紧紧压着她的,裴镇手臂收紧,亲着她的力道变得愈发的重。
越姜差点被他亲得神思不属,整个人快软成一团棉花,她满脸霞红,不由得拨弄了把他的头发。也不和他装了,嘟嚷看他一眼,“明明是我生辰,一大早你倒是就来闹我。”
裴镇眼中黑浓如墨,他低低笑了一下,继而,还是吻她。
情一起,便压不下来。捏着她腰上小软肉,裴镇爱不释手。
“晚些再给你生辰礼。”搂着她,裴镇的声音哑的像是能滴汗。
越姜呼一呼气,笑着不肯,"不要,这时便要。"说着,还轻轻推弄一把他肩膀,要他且快些去拿来。
裴镇不动如山。
硬实的手臂一曲,把她往怀中压来,一声再次封住她红唇的声音渡到她软嫩的口腔里,沙哑低沉,"晚些。"
随着话落,再不耐她身上碍事的衣裳,一把除尽。
她怀胎的那十个月,他早已经想得发疯。
她刚出月子那一阵,怕她才调养好,他又忍着直到完全确定她可以了才第一回碰她,之后,即使碰过了,也不敢频繁,这十几天来,两人算起来也就在一起两三次而已。
如今她生辰,她也又修养了许久,气色日渐红润……裴镇深深滑了下喉咙,压下下巴,低低在她
耳边耳语着哄了一声,他把她抱紧。
好一阵过后。越姜又累又没好气的踢了裴镇一下。
裴镇心情极好,搂在她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就滑了滑。越姜哼他一声,“今年你生辰,不给你送生辰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