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一条细河将两岸的繁华切割,高档小区紧邻公园和商区,向北望是崭新的银色大厦,向南望是广阔的园林公园。
时值冬日,小区内绿意消逝,徒留无叶的枝丫,但物业人员用彩绳装点,增添不少缤纷色彩。
家中,陈静姝上午打球回来,家政已经打扫结束。她在屋里检查一圈,又确定备好待客的东西,这才长松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等待。
谢文韬看一眼手机,说道: “我爸还说要来,刚刚把他劝住。”
谢老爷子听闻此事,激动得坐不住,恨不得立马乘车过来,看看孙子女朋友长什么样。好在谢文韬拎得清,软言将老人家劝住,不愿让对方大老远跑一趟。
陈静姝赞道: “你做得对,老爷子一来,肯定就盘问一大堆,接着盘算结婚生子一条龙,尽挑些年轻人不爱听的,到时候再给人家吓跑了。"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好不容易有个眼光不好……”她改口, "眼光独特的女孩子,那就是老天的缘分,要好好珍惜才行。"
谢文韬: “你这话说的,咱儿子也没那么差。”
陈静姝: "那你觉得有那么好吗?你就别说外面了,单纯跟家里人比。"
谢文韬思考片刻,点头道: "确实,也没那么好,外在不如你,内在不如我。"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评判,谢慎辞在家里都不算顶尖,包括他颇感兴趣的幽默。陈静姝站起身来:"不行,我再去看看他房间,收拾得怎么样。"
"怎么还把他房间收出来了?"谢文韬疑道, "他现在都不在这里住。"
谢慎辞在燕城和海城都是独居,但家里有他高中时住的房间,陈设基本没变动。逢年过节时,他偶尔留宿一夜,次数也不多。
"他俩要是跟我们没话说,不得有个地方歇一会儿。”陈静姝眸光微闪,迟疑道, ".…而且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到时候可以赶他们进屋,让我喘口气。"
陈静姝曾听闻过婆媳矛盾,现在难免也忧心忡忡,生怕无法跟对方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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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韬加油打气道: “坚持一下,胜利在望。”
陈静姝: “你说要是事情顺利的话,他今年是不是不用回来过年了?”
“那我们可以去旅游,带我爸回老家转转。”谢文韬恍然大悟,他立马浏览机票, “老爷子也没话说了,孙子得去人家那边,属于没办法的事,不能不知道礼数。"
两人一拍即合,不由摩拳擦掌,展望光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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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楚独秀和谢慎辞带礼物抵达,在外面溜达一圈,平复了紧张情绪,总算决定往里走。谢慎辞在前带路,楚独秀紧随其后,她好奇地东张西望:"你平时回燕城住这里?"
"不,我上学时住这边。"谢慎辞道, "留学回来就搬出去了,出差往返不太方便,也会打扰他们生活。"
楚独秀了然地点头,领悟只有谢慎辞父母久居此处,内心更感一丝无措和局促。
电梯间内,她深吸一口气,竟涌生首次登台的惶恐,望向谢慎辞提着的礼物,接手道:“给我吧。"
两人在商城挑了不少东西,接着大包小包地拎过来,一路上分工明确。谢慎辞拎东西,楚独秀拎他。
谢慎辞抬头,看一眼电梯楼层,说道: “不用,马上就到了。”
"所以该换我拎了,你拎到这里就行。”楚独秀强势夺过,狡猾道, “现在就是夺取劳动成果的时刻。"
谢慎辞: "?
片刻后,谢慎辞和楚独秀到达门口,终于见到陈静姝和谢文韬。
门扉一开,一名古典端庄的美丽女子走出来,她容颜出众、明眸善睐,穿着浅色衣衫,一身打扮优雅,笑意盈盈道: “欢迎欢迎。”
她的音色柔美、语调和缓,完全符合外表的气质。
楚独秀提前看过陈静姝照片,竟也在心底涌生惊为天人的赞叹,比第一次看到谢慎辞还要震撼。她瞬间慌乱,说话都磕绊,躬身行礼道: “阿、阿姨好……”
这也太好看了!
这比照片还要漂亮,喵总拍照技术不行!
陈静姝眼看楚独秀提礼物上门,眼底也闪过一丝慌张,花容失色道:“谢慎
辞,你怎么让她提东西……"
不愧是木讷的傻儿子,上来就要将事情搞砸。陈静姝当即怒瞪儿子。谢慎辞有苦难言。
“没事,东西不算重,我听说您坚持打网球,就挑了些运动相关的。”楚独秀面露犹豫,软声道, "不知道合不合适。"
她见完陈静姝,顿时陷入纠结,主要对方尽显江南水乡女子之美,很难跟在球场上狂奔两小时的形象关联。据说,网球运动量相当大,陈静姝居然是力量型,简直深藏不露。
"合适,当然合适!”陈静姝望着运动装备眼前一亮,又侧头瞄一眼谢文韬,轻飘飘道, "比有些人送得合适多了。”
谢文韬: ".…
谢文韬当即怒瞪儿子。
谢慎辞有苦难言。
好在谢文韬反应极快,他很快就转移话题,凝视楚独秀许久,疑道: "咦,我看你很面熟……"
虽然家里人对单口喜剧兴趣不大,但一直关注谢慎辞的节目及公司。楚独秀作为《单口喜剧王》人气选手,频频出现在视频首页,自然就不是什么生面孔。
楚独秀不料长辈还看节目,她顿时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答话。
"对,我看她也很面熟。"陈静姝轻笑两声,一把拉住楚独秀,直接将她往屋里带, "一看就是一家人。"
楚独秀听其声音柔媚,动作却强势有力,只感觉像被捕猎者摁住,让人瞬间相信对方坚持锻炼,自己的小胳膊根本拧不过。
陈静姝握着楚独秀的手,一副生怕她逃跑的模样,突然就往她手腕扣镯子,还将事先备好的红包拿出来,笑道: “我也准备了一点小礼物。”
楚独秀望着金镯子懵了,她想要挣脱钳制,摘掉手腕的东西,忙道: “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