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镜天光周身气场莫名比镜汐月更为骇人,明明唇角挂着的笑容灿烂,却隐约涌动着汹涌的暗潮。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些。
“嗯~~”
镜天光顺势在床边坐下,向她凑近了身子,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眼盯着她,"你知道猎物越躲,越会激发野物追逐的欲望吗。”
少年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朝自己一拉,眼尾泛着妖冶的微红,“所以,不要躲呀,沐暮。”
许是知道他俩是被放大了阴暗面的兄弟俩,听到他们唤自己名字时,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没躲。”
沐暮咽了口唾沫,虽然言怕,但也不能一味地忍让,“是我一醒来,你就凑得太近了。”
她不愿叫他们夕月、天光师兄,因为他们不是。
镜天光轻快地笑出声,眸中漆黑一片,“你没懂我说的意思啦。”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与她的目光对上,身子又朝前欺了一寸,声调压着,听起来低沉阴冷,"你在恐惧,你在怕我,这副状态反而会让我想……"
镜天光双眸微睁,流露出些许压抑的兴奋之意,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仿佛在和野兽对视一般,被紧紧盯着,强大的气势,让身子也无法动弹。
好在此时,身边站着的镜夕月噪音柔和的响起,紧绷的气氛被打断。
“天光。别吓着暮暮了,她胆小。”
镜夕月语气宠溺,却暗暗透着威胁之意,“忘了我们的约定么?”
“啊————知道了,哥哥。”
镜天光听到后,情懒的尾音被拉长,目光转了转,从床上站了起来,“反正来日方长。”
他冲着沐暮勾出笑容。不得不说,着实令人心生寒意。
接着,镜夕月细心地嘱咐了遍这院子可以随便去之后,便和弟弟离开了房间。
沐暮直到两兄弟离开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到处张望。
这房间的陈设构造都十分陌生,却完善地准备了生活所需,包括柜子中摆着许多条裙子,梳妆台更是琳琅满目的头饰,甚至连喝的茶水点心,都是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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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暮站在窗边往外看去,外边是一个郁色葱葱的院子,同样,装潢设计都十分陌生。就像不在琼海派一样。
她坐回桌边,经过与镜中双子的几轮接触。她明确了两点,一是无论是谁,她都硬刚不了。二是这镜中双子,无论哪一个都十分危险。
只能先静观其变。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接下来的几日,兄弟俩一到白天就出去,到了晚饭时间才回来。正如镜夕月所说的,她在这院中拥有最大的自由。
在兄弟俩不在的时候,她也尝试走出院子,却发现是设了结界。
结界是兄弟俩共同建立而成,稳固得不行,沐暮用尽浑身修为都不能动弹一分。
她无奈只能在院中找寻其他线索,发现这小院子,除了十分适宜居住外,没有任何疑点。
兄弟俩的状态很奇怪,若同时在结界内,沐暮就必须陪着两人。但只有其中一人时,那人不会主动招惹她,甚至一天都不出现。
这份古怪渗透在方方面面,比如她住的房间,必须在两人中间。吃晚饭时,她的位置同样是两人的中间。
就像……必须要达到极致的平衡一样。
好在,两人皆未做出什么过激和疯狂的行为,像在这维持严格的平衡。可表面平静的生活下,却更显暗潮涌动。
这天晚上,明显感受到结界有些不稳定。
等到吃晚饭时,沐暮明显发现镜天光是臭着脸。
结界的波动,难道与他的心情有关么?
镜天光冷哼一声:“到底我们为何还要听那老头的话?我们又不是杀不死他,为何总要忍气吞声?凭他会给我们许诺永生?”
听起来像有八卦的样子,沐暮边扒饭,边偷偷竖起耳朵。
俩兄弟聊天时从不避讳她,跟允许她在院内自由行动一样,是打心底里的,觉得她起不了任何波澜。
纵然是镜中双子,性格和现实比较贴近,镜夕月仍是安抚的一方。
镜夕月浅笑着说:“他毕竟是创造了我们的人,相当于是父亲,没有他,就没有我们。”
沐暮蹙着眉。
父亲?那不就是创造出他们的掌门?
"呵。" 镜天光冷哼了一声,
深邃眸中泛着浓重的杀意, "一个人类罢了, 迟早我会把他杀了。”
人类?这信息量更大了。
她一直以为是掌门的镜中人是幕后主使,但听这镜天光的话意思是,掌门本人才是导致镜中人血洗门派的boss?
“天光,又冲动了,这时候可得心平气和才行。”
镜夕月的声音带着笑意,
“啊啊知道了。”镜天光不耐地应了声。
“不过,你说的确实……”镜夕月微微垂下眼眸,”可得寻找更好的方法才行,这地方迟早被找到。"
沐暮装作安静地吃饭,却将一切都听了去。
吃完饭后,沐暮回到房中,察觉到结界又变得平静稳固。
“果然,结界与精神状态挂钩。”
沐暮手托着下巴,"现在兄弟间诡异的平衡或许就是机会。"
若是由她打破这个平衡,会不会可以借此破坏掉这结界?
不过……沐暮稍稍沉思,两人若都是阴暗面,那本身就是魔尊的镜夕月会比镜天光更忍怖些吧?
而且镜天光和沧天光一样,精神状态易受影响,刚刚的结界波动也是因为他在生气。
或许,能从镜天光下手。
今日吃着晚饭,她仍是坐在两人中间,两兄弟在隔着她交谈,一切仍平衡得可怕。
该……怎么开始呢?
打破平衡,就是要向一方倾斜。
沐暮心不在焉地伸出筷子,在夹上肉时,却意外和另一双筷子发出清脆的打架声。
镜夕月慵懒地抬眸,朝她看了一眼。
他们同时夹到了一块肉上。
沐暮一愣,连忙收回手。
镜夕月唇角挽起笑容,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上肉,递到她的唇边,“吃吧,暮暮。”
明明是沧夕月会说出的温柔话语,沐暮却愣是产生一种他在喂自己毒药的诡异感。
“怎么不吃?又没有毒。”
他更加软下音调,柔和得如同一汪春水。
越是这种谆谆善诱的语气,越骇人。沐暮微微抿起了唇。
“张嘴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