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舒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扶额,焦头烂额地盯着他哥哥四周不断溢出的阴森黑气,手掌半拍着郁准之的后背,反复地哄劝道:“收着点收着点,要是伤到无关紧要的路人就不好了……”
那顿饭最后还是出自郁准之的手笔,他黑着脸将温知舒从厨房里赶了出去,
然后手里柠着一脊随便用冷水冲洗的芹菜,微微冷笑,将它放在砧上快速地用刀迅速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利落得仿佛切割的是对方的血肉。
最后在做这一盘菜时,郁准之嘴唇微微翘起来,手一抖不小心洒落了小半袋盐,手又一颤不慎倒了小半瓶生抽。郁准之看着颜色黑泽色香味俱全的菜时,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表情。
温知舒去楼下接的老先生,两人交谈和蔼,在出电梯时温知舒突然说了一句:"我把他的骨灰葬在您妻子旁边了,您不会介意吧?”
老先生掌心的手杖一停,不断敲在地面的清脆响声停滞,只见他忽地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声调开口:“谢谢。”
这种恶鬼相的骨灰,极其震慑四面八方的孤魂野鬼,如果,如果老先生的妻子当真安详地躺在那里,至少也能保证一时的清净不受干扰。
“不是的,应该是我谢谢您。”温知舒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当初他告诉自己找到死去的尸骨,再拿出可以聚灵的法阵和宝器,哥哥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老先生摇了摇头,"不用谢我,凡事自有定数。"
温知舒沉默识趣地没再说话,因为他能隐约感知到老先生也曾用过那个办法,他没再谈起这个话题,怕惹老人伤心于是将话题岔开了。
两人进屋后,郁准之根本懒地看老道士一眼,径直将温知舒扯到自己旁边,把手边上的椅子拉开让温知舒坐下,语调温柔笑着说:“快尝尝我今天做的菜。”
温知舒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起身将老先生搀扶着坐下了。
有部准之并不生气,只是优雅地随着温知舒入座了,他不说话发难时,桌上一顿饭吃得还算是十分和谐,其乐融融到仿佛祖孙齐聚一堂。
不过吃到一半时,老先生的眉头骤然打结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蚊蝇,温知舒愣住了,担忧地问:“怎么了?是做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吗?之前听林雪说,您不爱食肉荤,所以特地向她打听了您的口味。”
老人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水咽了几口,用那双白黏的眼睛扫过面前闲然自得的郁准之,说道:"无事。”
吃完饭后,老人坐在沙发上与温知舒闲聊几句,没有急着立刻走的样子。
他一口品着香气浓郁的绿茶,用茶盖拂了拂水面上的茶渣,目光从郁准之冰冷的脸
上一掠而过,与温知舒说了几分钟的话后,忽地放下手里的茶盏说:“时候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郁准之低头摩挲着手指的动作一停,站起身来走至玄关处将门打开,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不送了。”意思就是你可快点滚吧。
老先生瞥了他一眼,面色镇定地一步一步走出了门。
郁准之待他走后立刻将门关上,发出一声闷响,温知舒失笑却也没说什么,他不想为了旁人去指责自己的哥哥。于是将餐桌上的碗盘收到水池里,拿出干净的围裙系上开始清洗。
不过他清洗的过程并不顺利,中途有一只冰冷的手从围裙下摆伸了进来,冷然的触感让温知舒洗碗的手都在抖。
有各准之觉得他的反应还不够剧烈,当即使了坏,凑到温知舒白皙小巧的耳廓旁说:"今天中午那个人也是用这种下流的眼神看着你,你说他该不该死……而且我们也好久没有做过了,知舒,知舒,我的知舒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温知舒被他撩拨得脸色起了一层淡淡的粉,就连脖颈周围也是桃红一片,他脑袋后躺在郁,准之宽厚的胸膛上,小声的极其勾人地说:“好…”
郁淮之将他的手套取下,围裙解下,一个弯腰将人猛地抱进卧室里。
两人衣服正当凌乱气氛焦灼时,倏地门口的门铃被人连着按响了好几声,温知舒红着脸赶紧搭理了几下自己糟糕的头发,快速地走到门口。
门一开,发现明明先前离开的老先生此时慢慢悠悠地转回来,他取下鼻梁上挂的墨镜,仿佛没有看到温知舒身后脸色难看的郁准之,慢吞吞地说:“这种刚招回来的灵体,明气过盛,目前不宜行床事…"
老先生面色严肃郑重,仿佛嘴里说出来的是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他一想到自己方才吃了一嘴浓咸的盐,最后硬是将"不宜多行"去掉了一个字。
“不然对双方都不太好,小朋友,你一定要切记。”对方说完话后悠哉悠哉地走了。
门后留下神色十分阴冷的郁准之和一脸险些酿成大祸的温知舒,郁准之自然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那个老道士三言两语逞骗不了他,于是一把搂住温知舒说,"你别听他胡说,那个老秃驴嘴里没一句真话。”
说完便想亲一下温知舒,却被温知舒及时地用手给
挡住了,他一脸为难地看着郁准之,认真道:“哥哥,你要不还是先忍忍?老先生说有害,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这种事情,以后再做也不迟…实在不行,我用手帮你一次……"他是真的害怕郁准之身体再出现一点别的状况。
郁淮之:“…”
很好。
下次他再来,自己绝对拿刀剁了他。
温知舒不愿意做,郁准之当然不愿意逼迫他,于是本该在床上有所厮磨的两人转换阵地,互相依偎着在阳台上赏星观月。
“哥,幸亏你回来了,当时我差点以为我要失败了……”
郁准之搂着他,忽地起身用复杂晦涩的眼看向温知舒,"如果失败了,你当时是不是打算——"
“嗯。”温知舒承认了。
“毕竟我们说过,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这样也算一直了吧。”
“别做傻事。”郁淮之说。
温知舒嘴上说着好,眼里却没有半分认真,好像在表明如果失败了,自己肯定也会那样做的。
郁准之见状便又拿起兄长的语气管教他,可温知舒一点都不怕,反而说起一件事,"哥哥,按理说你死后应该一直停留在十三岁,不会再长了,现在分明是我的年龄比较大吧,说不定是你叫我哥哥呢!"
小兔崽子想起一切后就开始胆大包天,根本没带丁点怕的。
郁淮之挑了一下眉,嘴边鸣着常见的笑,“想让我叫你哥哥?”
温知舒突然正襟危坐,十分期待地盯着他,可郁准之凑到他耳廓边用湿濡的舌头密密匝匝舔着,“温哥哥……”
他的话实在是具有蛊惑性,温稚舒被他的吻亲得发红。【审核人员,我一句话带过,你就锁,还没细写。锁章一般锁了会影响订阅,间接影响收益,你是不是觉得真没有作者告你们?还是觉得直接找晋江要不了你们审核名单,就拿你们没办法?】
他又是恼又是舒服地瞪着郁准之,郁准之好整以暇望着他,双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要不要我帮你呀……哥哥?”恶劣熟悉的语气调情般飘进温知舒耳里。
他这种姿态简直就是变着法勾引温知舒,还一勾一个准。
温知舒舔了一下发干的嘴角,在先生的
警告和身体的反应左右摇摆纠结不定,最后天平朝一边倒过来,他羞赧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缓缓说出一个字:"要。"
目的达成后,郁准之瞬间将温知舒抱进了房间,身体里分裂出一只藤蔓任劳任怨将门窗全部关合上。
窗外银月高照,苍穹星辰璀璨夺目。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