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必须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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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温知舒将口袋里的黄符攥到发汗,干净的符箓被他的掌心弄得发皱,唐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也许根本不知道你已经知晓了一切,你不如借着这个亲密的关系趁机偷偷地除掉他,先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将你手上的符咒全部贴在床板上,就能削减他的力量。”
可是···真的要除掉他吗?除掉郁淮之。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遭遇这恐怖的一切,可是对方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对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真的要除掉他吗?
温知舒思忖间已经来到家门口,他垂眸盯着门铃的地方迟迟未动,面容死灰站立不安,似乎面前难到他的不是一扇简单的门而是一座大山。
突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郁淮之穿着如同往常一般衬衫,外面套着件保暖的针织衫,面容温雅冷隽微微一笑:“怎么在门口待着不进来呢?”
温知舒嘴角敷衍又勉强地勾起一个笑容,笑得并不真诚,勾到一半就撇了下去。他盯着郁淮之身上的针织衫,厉鬼也需要穿这种衣服吗?他装得可真好。
温知喉咙涩得发紧,他努力平稳的声线下有一缕战栗的波动,“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郁淮之弯着眉眼,“你的脚步声,我认得出。”
温知舒掩在袖中的手不安地抖动揉搓,指骨被扣得发青,他听见自己生硬的嗓音开口:“是吗?那真好。”
郁淮之将人带进屋后将门阖上了,门哐当一声紧闭,声音让温知舒心跳急促,一砰一砰的。
这让他意识到目前客厅里只有他和郁淮之两个人,不对,应该说是一人一鬼,这个认知让温知舒脑袋顿时眩晕头重脚轻起来。
而那只手不知何时攀到他的后背,紧紧搂着他,温知舒活生生按压住想迅疾撇开这只过分苍白的手,甚至是想快速逃离的想法。
“今天怎么突然不接我电话了呢?”郁淮之温和的嗓音开口。
他身体轻微的战栗,余光时刻瞥着那只青筋隐藏在肌理之下的手,瞳仁晃动,惶恐这只手随便探上来捏断自己的脖子。
是呀。
为什么突然不接他电话了呢?
借口。
快点找到借口。
r /> 他会起疑吗?
还是说他已经起疑心了呢?
“我当时——”温知舒乌鸦般通黑的眼珠四下转动,心虚得厉害,“被吓到了,我做噩梦了,我以为又是那些脏东西来找我了。”
郁淮之哂笑听着他讲话,双手环抱,“是吗?”
他手掌摩挲着温知舒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可落在温知舒眼里比威胁更甚。郁淮之的笑从前让他沉迷,现在却让他愈加觉得胆颤,面心不一,郁淮之将脑袋抵在温知舒耳边,冷气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引得他哆嗦。
恶鬼情人般的呢喃贴着他的耳廓,声音诡吊:“我还以为,是你根本不想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