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布局跟楼下她的那个都是一样的,阳台同样很大,朝着窗外摆着两个藤椅。
祝春好本来只是往阳台随意看了一眼,瞥到什么东西时,视线突然顿住——
藤椅上方,怎么好像有两只耳朵……
她微抬了抬眉,又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又转眼看另一个藤椅,同样有两只耳朵!
她耐不住好奇,拉开阳台门,绕到藤椅的正面看
到底是什么东西,瞧到的那瞬间却突然怔住。
两把藤椅上,摆着上元节那天,她在地摊赢的玩偶—————只狐狸,一只猫。
它们两个圆乎乎的玩偶胳膊被摆成牵在一起的样子,脑袋前面还相应地挂着他俩那天戴的狐狸面具和小猫面具。
祝春好愣愣地看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而后便听见主卧的水声一停。
她连想都没想,立刻拉上阳台门,连跑带跳快速回到沙发。
周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祝春好已经整个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周炽用毛巾擦着头发问她,“涂药了吗?”
祝春好看着他穿的,跟她身上那套粉色睡衣同款的灰色睡衣,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嗯。”
“风团还痒吗?”
周炽带着热热的水汽,走到沙发前。
祝春好眼睛眨了眨,看着他,很乖的样子:“有点痒,但我不挠。”
周炽眉心微动,坐到了沙发下的地毯上:“这么乖?”
她躺,他坐,这样,他们俩几乎一个高度。
他对上了她水洗似的眸子。
祝春好”嗯”了一声,他身上带出来的潮湿热气蒸腾到了她脸上,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把被子拉高,盖住眼睛。
“看什么看。我要睡了。”
周炽把灯关上,看着她的被子道了声:“嗯。晚安。”
黑暗中,祝春好听到他窸窸窣窣地躺在了沙发下面的地毯上。
所以,现在,他们俩穿着同款睡衣,盖着同款被子,睡着同款枕头,躺得距离如此近。
还有一只狐狸和一只猫在阳台上牵手……
啊。
祝春好咬着唇,闭上闪亮的眼睛,脑海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身上的痒都顾不得去想了。
而底下的周炽静静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等到祝春好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很长时间,确定她已经熟睡没再挠过风团后,他半坐起来。
因为之前睁了眼许久,他早已适应了暗度,借着月光,略微能看清她的脸。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脸颊上浅浅抿出了一个梨涡,细眉舒服得伸展着,也没有呼吸困难,好像风团确实不是很痒了。
周炽放了一半的心。
祝春好在睡梦中,嘴巴突然抿了抿,翻了个身,朝向了他这边,腿伸出沙发一大截。
周炽唇角勾了勾。
祝春好,睡相不好,极爱翻身。
如果双人大床旁边没人挡住,她一个人睡的话,有时候能从床南头翻到床北头。
因此,仅仅两人宽的沙发,她如果翻身翻下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周炽躺回地毯上,特意与沙发之间留了半人的空隙,转向她,静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他今天骗她了。他也并不值得她相信。
男人都一样,下半身与上半身独立开思考,受欲.望支配。
他与他们不一样的可能在于,他更心计,更卑劣。
周炽估摸了下祝春好与沙发边缘的距离,以及她上一次翻身的时间间隔,将自己的被子叠了几层,垫在了旁边,而后伸出了右臂沉默等待。
没几分钟,沙发上的祝春好睡够了这个姿势,再次朝外翻了下-
在不知不觉中,她翻下沙发,落到了松软的被子上,以及,被等待多时的手臂稳稳接进了怀中。
黑暗的客厅里,周炽的唇角窄着,将她的脑袋轻轻揽到他的胸膛旁,如同两年前他们的每一次同床共枕。
最后,他把随着她卷下来的被子轻轻拽出一角,盖在了自己身上。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这次真的晚安。
小蝴蝶。
大
祝春好是被钥匙插进锁芯里转动的声音吵醒的。
由于吃的过敏药里有安眠成分,因此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被吵醒后她眼皮沉重地耷着,迷糊着懵了好一会,也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今处何地。
只是下意识地半眯着眼仰头朝发声处看去。
同样朝发声处看过去的还有她身体下面的,在差不多时间苏醒、意识也不太清明的周炽。
而提着菜,用钥匙打开大门进屋的钱阿姨,恰好便与他俩六目相对。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
啪——
br />钱阿姨手中的菜篮子掉到了地上。
她震惊地看着她的两位住在上下层的雇主穿着情侣款睡衣,亲密交缠着躺在地毯上的一个被窝里。
甚至,祝小姐几乎半个上半身及整条腿都略显骄纵地搭在周先生身上,而周先生的手正紧紧搂住她揽在他的胸膛上。
“抱歉,周先生,祝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俩……”
钱阿姨尴尬地说不下去,低头鞠躬:"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说完立刻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将门重新关好。
作者有话要说:炽哥:……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