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陆亭笈小心翼翼地道:“你在生父亲的气?”

孟砚青看着儿子,真想告诉他,你父亲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他把我关在这里,让我不见天日,让我生不如死,还数次对我进行性掠夺,我受尽了苦楚!

不过她到底是压下了,没说。

一则不想让他们父子关系雪上加霜,二则——

() 其实这些天,挨巴掌的是陆绪章,挨咬的是陆绪章,挨骂的还是他陆绪章。

至于床上的事,他奋斗,她享受,虽然累了一些,但也不是吃大亏。

所以还是不提了,这一笔账给他记住心里!

这么想着时,她忍不住想,在那一片混乱中,她到底打了他几巴掌?

记不清了,反正特别响亮。

她心里顿时舒坦起来了!

***********

回来的路上,孟砚青觉得很累,晕车厉害,脸色自然不好。

陆亭笈见此,担心她,带她去了医院。

结果到了医院后,人家检查了一番,说是没别的,就大概说是身体虚弱,给开了点中药补补。

孟砚青略庆幸,想着幸好,没被说她纵欲过度。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太丢人现眼了,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陆绪章了!

而这个时候,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孟砚青看了看,自己考得还不错,比地质学院的录取分高出三十多分,而儿子考得格外好,稳稳上北大了。

对于这消息,孟砚青自然高兴,陆家估计也乐得不轻,特意给陆亭笈庆祝,陆亭笈为此收了不少红包。

不过回头他就把那些红包都给孟砚青了。

孟砚青:“我现在不缺钱了。”

手头挣了不少钱呢,她现在还想着做黄金生意。

陆亭笈笑道:“母亲先帮我收着嘛,反正我要钱也没用!”

孟砚青想想也是,便收了。

报考过学校后,孟砚青便安心在家里养着身体,她觉得自己肯定纵欲过度,导致体虚,还是得好好养着。

至于那陆绪章——

狗东西,显然是不敢凑到她跟前,只隐约听说他回来了,重新开始工作了,听说还立功了?

孟砚青越发冷笑,果然是公款发疯!

就是个公款发疯!

这辈子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

这段日子孟砚青不怎么出门,就一直闷家里,不过胡金凤她们过来看她,她也大致知道外面情况,林慧好像被判了,具体罪名不知道,反正有点问题。

有些事,也不是她们能说明白的,不敢细问。

孟砚青见此,也只是听听,谁知道里面真真假假的,反正林慧这个人彻底成为过去,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了。

其实如今要说多恨林慧,倒是不至于,毕竟林慧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她写那封信,说的也是实情。

现在她消失了,随她怎么着,她也不会发什么善心,就这样吧。

谁知道那天,叶鸣弦突然过来看她,两个人聊了一番。

说起这次的高考,陆亭笈自然考得不错,北大是妥妥的了,不用担心,至于孟砚青,其实叶鸣弦觉得孟砚青考得不错,没必要上地质学院,可以上更好一点的学校。

孟砚青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地质学院在地质学这一块还是有它的优势,我这个分数,其实可以上一个重点大学,但说实话,上不了最顶尖大学的话,图一个重点的名号,也没什么意思,术业有专攻,地质学院至少对路子,以后在专业领域机会也多。()”

叶鸣弦见她想得明白,倒是也赞同:“这样也好。对了,我听亭笈说,最近也不见你怎么出门,是不是心情不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孟砚青:“其实没什么,最近天气热了,我也不太想出门,反正柜台那里生意还算顺利,有什么事柜台会来找我,我自己也没别的心思,就留在家里,等回头大学开学了,我就高高兴兴上学去了。”

叶鸣弦试探着说:“绪章惹你生气了?”

孟砚青疑惑,看他:“哦,最近他和你见过?”

叶鸣弦:“大致聊了聊。”

孟砚青听这话,一个冷笑:“他做过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怕是没和你提吧!”

叶鸣弦:“真是开眼了,绪章竟然低下头来找我,让我开解开解你。”

他笑道:“我心想你陆绪章是什么人,舌战群儒都面不改色的人物,你竟然让我去劝人?”

孟砚青:“不要搭理他!”

叶鸣弦有些无奈:“具体他怎么你了,我也不就不问了,不过他呢,本是极聪明的人,只是关心而乱,遇到你的事,他就是这样,不太冷静。”

孟砚青略想了想,叹了一声:“其实吧……我是挺生气的,但要说特别生气,也不至于,只是恼他做事有些过分,恨不得揍他一顿。”

叶鸣弦:“那也行,要不这样吧,我和亭笈过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孟砚青便笑了:“可算了吧!不要搭理他!”

叶鸣弦认真看她,之后才叹了声:“砚青,都是从小就认识的,我和你说句实话。”

孟砚青看过去,笑道:“鸣弦,你说。”

她知道叶鸣弦是为了自己好,一直都是。

叶鸣弦:“其实绪章也不容易,人生难得糊涂,你能往前开就往前开,过去的尽量忘了就是。”

孟砚青听着,疑惑地看着他。

叶鸣弦:“嗯?”

孟砚青:“你这是怎么了,他找你说好听的,你竟然真就替他当说客?你不该趁机把他贬一顿吗?”

叶鸣弦便笑了,他笑看着她道:“你若对我有半分男女之情,我自然是使尽一切手段,把他陆绪章给踢一边去,趁虚而入,可你那不是对我没这想法吗?”

孟砚青便也笑:“你倒是想得挺开的,你竟然不和他打架了,我听着心里也失落呢。”

叶鸣弦:“砚青,我知道那时候你心里不好受,我当时人在国外,也是鞭长莫及,可我知道,绪章对你是尽力了,许多事,只能说不是我们人力所能为的。”

他叹了声:“我还记得,当时我从国外匆忙回来,见到绪章,那个时候的绪章整个人都是傻的——”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喃喃地说:“他完全没有

() 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你走了,把他的魂也带走了一样,别人都在劝他,让他振作起来,但他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孟砚青默了,低着头没吭声。

叶鸣弦:“后来他出国了,据我所知,他出国后也发生了一些事,反正并不顺利吧。他出国后有一段,我隐约听说他状态并不好,可能是出了点事,但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陆家瞒得紧,并不对外讲,我也不好打听。”

孟砚青听着,便懂了:“他应该是把我的遗体送到了法国吧,去见我哥哥。”

叶鸣弦蹙眉:“你哥哥?”

孟砚青含蓄讲了讲,不过没细说,毕竟吉普塞巫术什么的,她也不愿意多说,中国唯物主义者对这个不了解,也会觉得很奇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鸣弦颔首,沉默了半晌,最后终于道:“砚青,不管他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定,他那几年很痛苦,过得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孟砚青听着,约莫知道,应该是她刚走的那几年,那几年她意识不清,确实看不到。

叶鸣弦叹了声:“这些年,我确实一直单身,不想谈什么对象,对婚姻没什么想法,可以说我对你还有些念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确实看不上别的女子,但是我也必须承认,真的只是因为你吗?”

孟砚青笑道:“我明白,你的志向远大,自然不只是因为我,我也有自知之明。”

叶鸣弦:“我自己很忙,算是投身于科学,如果不是你,我也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去维护什么婚姻,也就不想结婚了。”

他看着孟砚青:“我孤身一人,不做二想,可我其实心里装着很多,我并不是一心为你。但我知道绪章不是的,他和我不一样,你们共同生活过,他的人生中都是你的印迹,他还得照料亭笈,为了亭笈他不能倒下,只能强逼着自己往前走。”

“他虽然相亲过,虽然看似对每个人都温柔绅士,但他的心只有你,非常固执地只有你一个人,这个我心里明白。”

孟砚青听着这些,不免动容,不是因为他说的陆绪章种种,而是因为他和自己说这些。

她低声道:“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听到你和我说这些。”

叶鸣弦笑了,笑得无奈又释然:“砚青,这些话我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告诉你,但我会心疼你。”

他抬起手来,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这些年你竟有这等离奇经历,是我所不能想象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其实我想起来也很难受,到如今,你重新年轻了,一切都很美好,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孟砚青听得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鸣弦,谢谢你。”

她实在有些感动,便伸出手来,抱住了他。

叶鸣弦便也抱住她。

他抱着她,低声道:“砚青,我过来不是给谁当说客,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些迷雾挡住了你的眼睛,我会帮你拨开,让你去看清未来的路。”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这让孟砚青想起她早已经离世的父亲。

她将脸紧贴着他的胸膛:“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