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李渡主动在某个周末又给她打了电话，电话被接起来后两人双双陷入良久的沉默，李渡问：「提分手的话会影响你高考成绩吗？」</p>
周雨彤的呼吸频率明显是无语的窒息了下，她用翻白眼的语气说，不会。</p>
电话这边的李渡笑了粉扑-儿文=~學)，然后他说，「其实我都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在一起。」</p>
没等那边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那行，分手吧。」</p>
周雨彤甚至连“好”或者“不好”都懒得回答他，在又一阵沉默后，直接挂断了电话。</p>
以上。</p>
这就是李渡有始无终的初恋。</p>
……</p>
这个秋季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好像从秋天开到了冬天。</p>
包里揣着一块铜牌，李渡带队归校时已经是接近元旦，这时候各大高校的校园活动又变得频繁起来。</p>
当时大家都很兴奋。</p>
除了李渡。</p>
因为在海城师大附属时，他都没摸过金色意外的奖牌颜色，实在不觉得第三有什么值得欢呼雀跃。</p>
回学校后就抓紧时间联系了周边城市的体育大学进行练习赛和训练，忙碌起来的时候有时候就顾不上深夜里躺着睡不着想东想西。</p>
都怪那个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p>
这一天训练赛正准备热身，李渡在和队练习抛接，正懒洋洋地堂而皇之游神，对方队伍的应援拉拉队整齐地进入了体育馆——</p>
哪怕是训练赛，其实也很足地拉开了应援横幅，横幅上有“泯城师范天下第一”的响亮称号，李渡转开头了一眼，嗤笑一声。</p>
口号越响，队伍越菜。</p>
正想挪开眼，这个时候见了在观众席上有个短发的女生，上去好像也是大一的生，可能是学生会体育部被抓来帮忙的，这会儿l绑那个应援横幅的时候，有点手忙脚乱。</p>
结果手一抖，没拿稳让整个横幅掉下来，就在李渡三五米开外的地方，他本着地主之谊好地上前去捡起了横幅，就见那个女生手刀冲刺冲下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脸蛋已经涨得比番茄还红。</p>
把横幅还给她，她连声道谢，声音都带着抖——</p>
是上过两次热搜第一的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把红色的横幅交给她。</p>
李渡她这样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就是……</p>
又有点走神。</p>
那个记者可能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诅咒，自从记者出现问东问西后，他他妈就没办法不想起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前女的前女——</p>
比如现在，他想起周雨彤也曾经带着比赛横幅来给她应援。</p>
那大概是分之一决赛，李渡在的学校跨市区和周雨彤的学校比赛，在那天加油阵营里，穿着本校校服的周少女真的像只上蹿下跳的土拨鼠，尖叫着给自己学校加油，格外卖力。</p>
她就像是瞎了一样不见站在敌对阵营自己的男朋脸黑如砂锅底，熟练地呼唤着自己学校校队那些人的名字，恨不得快要厥过去。</p>
这让李渡的扣球一次比一次暴躁，到最后他的每一次暴扣，力道都会让第一个接下的人都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p>
比赛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渡横穿了整个球场来到对方休息阵营，面无表情地拎着对方首席啦啦队长的衣领，把她拎走。</p>
……不知道两人沟通了什么，总之到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海城师大第二附属的拉拉队应援阵营里出现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p>
比赛开始的前一秒，那个人抬手把戴在脑袋上的卫衣帽一掀，弯腰从拎来的包里掏出叠好的横幅，然后用力展开挂在海城师大第二附属高中正经应援横幅旁边——</p>
上：对不起，我错啦！?李渡，加油！</p>
比赛现场爆笑如雷。</p>
有认出周雨彤的，用手肘拐了拐李渡示意他，李渡回过头就到这么丢脸的东西，差点手中的都没拿稳。</p>
台上，周少女大大方方地跟他挥手：「加油啊！您！」</p>
那一次的比赛李渡确实很加油，且一战成名。</p>
……</p>
“李渡啊！”</p>
队长的喊声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简直救命恩人。</p>
着自家大一即王牌的队员一脸恍惚地靠近，大三学长一脸卦地用手指戳了戳面前这超越一般十九岁少年应有的结实肌肉，“心动啦？”</p>
李渡莫名其妙的了他一眼。</p>
“刚才那个女生。”</p>
“……”</p>
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p>
心动哪门子？</p>
李渡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没”，顺手抄过队长手里的球垫了两下，一副灵魂逐渐回笼的模样。</p>
“我到啦，那个女生应该也是他们那边的大一学生吧，长得蛮可的嗳！”队长不依不饶地跟上来，“你也差不多得啦，上次才在全国人民面前宣布你还单身，这个讯号就很明显啊，当然会有数不清的女生……搞不好还有男生往上冲！”</p>
李渡球从胳膊上垫飞，凉嗖嗖地了自家队长一眼。</p>
“尊重学长，你这什么眼神？”</p>
“别瞎扯，人家只是横幅掉下来，恰巧被我捡到。”</p>
队长挠挠头，笑嘻嘻：“那上次和月城体大训练赛他们那个副攻怎么说？他最后捞起衣服肩膀都被你扣的球弄青了，还皮下出血，还反过来安慰你说没关系，那上去完全就是被你扣出了情……”</p>
李渡想了想，脑海中出现一个像山一样宽广又高大的身影，一阵恶寒。</p>
刚想让队长他老人家赶紧闭嘴，这时候队伍里二传听见了，也凑过来：“对啊对啊，李渡你差不多得了，求求你快谈恋吧，否则别人怎么办啊，你那台上还有来别人的人嘛——”</p>
“你们是我爹吗，还管我谈恋。”</p>
“是你爹也行，你爹不着急吗？上大学当然就是得谈恋啊，难道你准备为你的初恋守寡到十岁吗？”</p>
“……再多叭叭一句我就回宿舍睡觉了，训练赛你们自己打。”</p>
李渡面无表情地说。</p>
又停顿了下。</p>
“还有，她没死。有名字，叫周雨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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