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
详细到发过几乎以为他每天趴在裴珩床底偷窥。
故而在谢岁入京的第一日,他们就已经偷偷混在人群里偷看过一遍了。
确实好看,但不是那种清正的好看,明艳雍容,漂亮的颇有攻击性,眉眼也不似善茬,不像那种锦绣堆里养出来的世家子,况且这么点年纪能进枢密院,必然心机深沉。
这样的人,他们是会防备的。文人杀人不见血,而且被赐给王爷当男妻,谁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
本来要警惕提防,不过王爷实在是……太爱了!
谢岁入京修整,第二日就将人聚在一处,领着人一个个介绍过去,将他们兜了个底掉。
毫无秘密,毫不遮掩,一张嘴叭叭恨不能将祖宗八代都同自己媳妇说了。
不是,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啊?
起初提防,生怕自己被人连肉带骨吃了,好在观察久了,就发现这俩人确实情投意合,王妃也不是传闻中那般可怖。而且一旦上头有了人,抚恤下的极快,赏赐一分不少,冬衣粮草,样样扎实,再不是从前王爷和人扯皮,骂上几本折子都要不来千两抚恤的时候了。
王妃,真好!上头有人,真好!
所以在裴珩提出要重新搞个大婚的时候,大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表达了祝福。
恰好职务调动,谢岁因着一些旧事,回了一趟老家。一个月的时间,裴珩几乎将王府用红布全裹了一遍,又向小皇帝要了半月的假。
别人成亲都有婚假,他没有。四年了,还没度过蜜月,裴珩其实心里十分想荒淫无度一下,但奈何没时间,他们俩都没时间。
为此他翻烂老黄历,找了个良辰吉日,又把朝政能解决的全都提前解决,不能解决的分拆,李盈也到了该独立参政的时候了,小小年纪,就该多历练!许大人老当益壮,五十知天命,姜还是老的辣,最近的政务还是让老手来吧。
至于那个新手——
谢岁刚入京郊就让人套了麻袋。
他起初以为是遇到敌人,但如今有谁敢对他动手,还能不惊动身边暗卫的?虽然叶一纯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他身边跟着的可一群人可没一个吃素的。
连预警都没有……那必然是熟人。
于是紧张了一下下的谢岁,很快就坦然自若,开始猜测裴珩打算搞什么新玩法。
他被放进马车,一路平稳,昏昏欲睡,然后被带进一个院落里,蒙上眼睛,沐浴,梳洗。
谢岁嗅到了熟人的气味,“小五?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叶小五不知道谢岁怎么认出他的,精神紧绷,险些将东西碰掉。
谢岁一头雾水,而后他被套上了重重叠叠的衣袍。
这布料,这形制……
谢岁顿时了然,而后失笑,总算是知道裴珩忽然支钱,又整天忙忙碌碌在忙什么了。
对于自己的婚礼,他其实没什么执念,不过走个形式,和什么人度过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但裴珩要是想再来一遍,他也不是不能满足。
于是谢岁相当配合。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人声鼎沸,喜钱撒的满地都是,吹吹打打中落轿,谢岁从盖头底看见一双手,颤颤巍巍冲着他伸过来,递上牵红。
谢岁牵住。
非常完美的一套流程,他盖着盖头,听见了林雁的声音,许衡之的声音,司仪是叶一纯,不知道朝星阁阁主到底学过多少技能,李盈微服私访和谢行站在旁边,像两个小童子,正在哗啦啦撒花。
九五至尊,如此胡闹,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老师的。
第一次成亲的流程他已记不太清,只知道人很少,多是奚落,跪拜时旁边是只花尾的公鸡。
今日……牵红旁侧,是长身玉立的摄政王,并肩而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时,谢岁稍微抬头,故意让发冠戳到裴珩脑门。
谢岁低声威胁:“你等着。”
裴珩:“………”
洞房花烛夜,裴珩被灌了酒,但还好他老谋深算,提前在自己的酒水里兑了一半水,故而虽然装的脚步虚浮,实际上清醒的要命,心跳如擂鼓,推开大门,红烛摇曳,他的心上人坐在床榻上,衣摆艳红,似烈火灼烧,从眼底燃进心底。
裴珩掀开盖头,谢岁今日略作妆点,还是一身男装喜服,长发束起,戴了一个玉冠,唇上稍微点缀,本来就长的好看,穿着喜服的样子更是漂亮的让他挪不开眼。
掀盖头,饮合卺酒,裴珩颤抖着摸上谢岁的脸,倒真像新婚初夜的毛头小子。他俯身亲下时,谢岁略略一挡,他向后倒在床榻里,半支着身子,一脚抵在裴珩腿间,“想成亲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想给你个惊喜。”裴珩目光中似有忍耐,但依旧平静,“他们都说你这样会很感动,但看样子好像并没有。”
谢岁倒没有不高兴,他只是凡事喜欢有商有量的来,初时被绑真的有吓一跳,知道是成亲后也就随他去了。
他奔波数日,本来疲惫,只是往床上撞,虽然身下的花生桂圆硌的慌,但他的王爷穿喜服的样子,着实耀眼。
同他一对的红袍玉冠,脸上醉意有三分,便显得眉眼朦胧,被他踩住时更有种湿漉漉的可怜感,倒像是他在欺负人似的。
谢岁解开衣带,抽出腰绳,对着裴珩勾勾手,示意对方将手腕伸过来,他笑得极坏,声音却极软,“珩哥哥,闭眼,我们今天来点不一样的。”
他每次喊珩哥哥,都没好事。
但裴珩还是认命的伸出双手,任由谢岁将他的手腕束缚,绑在床头,眼睛也被蒙上,失去视线后,谢岁在他身上……作乱。
全然的主动,能够听见谢岁愉悦的喘息,细长冰凉的手指落在他胸口,挑动,长发落在他腰上,猫抓似的痒。
可惜,看不见。
裴珩仰着头,心想,还好,还有十几日,他可以让谢岁坐他身上扭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