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乌恒:“………”
“我错了我错了!”他爬起来,痛哭流涕。
“殿下莫怕,夫君这是逗你呢。”旁侧谢岁像是察觉不到裴珩身上冒出来的杀气,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春风化雨般传过来,“乌恒殿下,冷静些,您还想回漠北吗?你若是想回去,可以随时找我,我来安排。”
耶律乌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当然要回!”不回老家留在这里被裴珩宰吗?!
“不过……我前些日子得的密报,您的二王叔,怕是不太想让您活着回去。京中遇刺一事,便是他勾结萧家做的。”谢岁目光中透着同情,“金陵至漠北,天高路远,只怕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唉……其实那个位置本该是您的,汗王是您的亲父,如今却……”
随后他就看见那杀神怀里的青年弯了眉眼,很狡猾的笑了,“乌恒殿下,我有一个提议,不知您想不想听?”
耶律乌恒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但好像又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只是事到如今,由不得他选。
“你说。”
谢岁眨眼,“做个交易吧——”
“大周助你登位,而你,要保证漠北百年不侵边塞,两相安好,互通关市,互不侵犯——如此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可好?”
谢岁走时,耶律乌恒还在发愣。
对方的话让他心中激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发抖。
不知是怕的,还是兴奋的。
他答应了。
那个位置,于他而言确实有语无伦比的吸引力。与虎谋皮,最是险恶,但若真能成事,再凶险也该趟那一场浑水。
耶律乌恒躺在床上,手指一碰,发现自己额上都是冷汗。
他长舒一口气,想到自己起初对谢岁的误会,只觉得自己可笑。
不过谢大人那双眼睛,确实看狗都深情。
当真可怕。
今日谢岁早退。
被摄政王从鸿胪寺拽出来的,急匆匆塞进了马车内,引得无数人侧目。
马夫御马,车厢摇晃,谢岁让人按在车内,后腰抵着软枕,斜靠着,膝盖被人压在腿下,裴珩几乎是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脑侧,一个饿虎扑食的侵略性动作。
将人完完全全拢在自己怀中。
然后在谢岁有些疑惑的目光里,裴珩低下脑袋,同他额抵着额,漆黑的瞳孔里印着谢岁的脸,随后眨了眨,泛出一圈水波,委委屈屈的溢出来。
谢岁以为他要问为何要帮耶律乌恒,毕竟异族血仇,不共戴天,故而平静的解释道:“王爷,耶律乌恒为人轻浮蠢笨,这样的人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他若能继位,对大周而
言最是稳妥。”
“若是烂泥扶不上墙(),彎????蕑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唔……”嘴被堵上,谢岁完全被抱在怀里,他撑着车厢,缓缓下滑,最后平躺,宣纸似的被铺开,又被揉皱。
“我来找你,不是聊朝政的。”裴珩的声音极低,“你昨日为何不说。”
谢岁喘息着回神,相当疑惑,“我要说什么?”昨天他们该聊的不都聊了吗?
他本就没打算让裴珩放权,也没打算让许衡之同他斗个你死我活,如此内乱,对谁都不好。两方合作,朝廷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他们无法各退一步,那他来想办法劝就是。
昨日纯属察觉到一直以来的不对劲,算是同裴珩互相交底,坦白罢了。
只是裴珩的来历,他的与众不同,确实是意料之外。
他如今还在消化中,故而冷淡了些。
但也没有太冷淡吧?
他只是早上起床是没有和往常一样打招呼而已,怎么裴珩搞出这副委屈样,倒像是他负了谁似的。
“为什么要为我发血誓?”裴珩手指抚过他受伤的掌心,轻轻拢着,似捧着一片轻软的花。
“你……你怎么能这么喜欢我?”裴珩抱着他,表情似喜似愁,“你这样喜欢我,我要怎么还你?”
“那今日不要早退了。”谢岁摸摸裴珩的头,顺口接上,声音柔软,“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裴珩:“……………”
从前那个整天缠着他撒娇的老婆不见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心政事毫无感情的礼部侍郎谢元夕!
车厢里一片寂静,某人委委屈屈缩回了爪子和尾巴,蜷回了他自身的界限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裴珩不懂,但这爱消失的也太快了吧!好冷淡!他刚从长辈那里得知了谢岁对他的情谊,还没好好体会那种甜甜的恋爱呢?怎么就忽然结束了?果然政务让人养胃,还是他们之间这么快就没了激情?
还是……因为他鸠占鹊巢,不是本人?
裴珩端坐着,心头惴惴,按住膝头,极重的一声叹息。
然后他的脑袋就被人捕捉。
谢岁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温热的唇瓣落在眉睫上,蝴蝶般颤动。
裴珩心脏狂跳。
谢岁笑着说:“王爷不必叹气,也不必患得患失,我喜欢你,喜欢的是如今的你,是谢元夕眼前的裴珩,我的喜欢,你不用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好了。”
“毕竟谢某向来舍得。”
下一个吻,落在裴珩傻掉的嘴唇上,不过浅尝辄止,只是某人食髓知味,咬着柔软的唇瓣不肯收口,心猿意马,心笙摇曳,在按住谢岁的腰,解开革带的那一刻,他的手指被按住。
谢岁唇瓣嫣红,眸中水气氤氲,他笑了笑,气息不稳:“不过今日不行。”
修长的手指下滑,落在裴珩的某处,狐狸眼狡黠地弯起。
“今日下官还有政务要忙,就劳烦王爷自行解决罢。”
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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