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豪门世界(1 / 2)

燃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一起床,右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直到吃完早饭,人都坐进教室里准备上早八了,还是在跳。按了按眼皮也得不到缓解,他不得其解,隐隐忧虑:【我今天不会要倒大霉吧?】

002也听说过人类这种奇怪的传言,自信满满地科普:【宿主不用担心,只是眼轮匝肌痉挛哦~应该是你这几天休息得不够,熬夜看鬼片看多啦!】

燃灰觉得它说得有道理:【应该是这样,封建迷信罢了。】

002表示赞成,又小声问:【那我们今晚还能继续看鬼片吗?】

燃灰:【?】

你怎么还看上瘾了。

但距离完成任务只差一步之遥,他现在心情很好,很大方地答应了002的要求:【看,都可以看。】

又问:【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002翻了翻资料:【大纲里也没说具体时间,但根据主系统的推算,应该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的事啦!】

那就好。

燃灰松了口气,继续安心等待着脱离世界。

他周三的课表其实很空,但前一阵子表现太过颓靡,宿舍长好像担心他独处会做傻事一样,非要拉着陆燃灰一起上他的选修课。

燃灰有点无语,但他这个炮灰的人设就是面子工程十全十美,不会拒绝宿舍长的邀请,于是被拉着上了一天课。

但还真别说,A大的选修课还蛮好玩的,尤其是当陆燃灰跟着宿舍长走进最后一节课的教室,看见一排一排的黏土罐子时,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燃灰:"……我们学校还有这种课?"

宿舍长:"当然了,学校有很多有意思的选修课,还有讲漫画和武侠小说的呢,改天带你去看。其实当时选课的时候我们就挑花眼了,但你好像只对专业课感兴趣,所以也没问你。"

燃灰默了一下,毕竟他要打工和追云曳,没什么时间丰富课表。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宿舍长开始教陆燃灰怎么给黏土塑形,捏出自己想要的黏土罐子。

燃灰很快沉浸其中,专心给罐子塑形。

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等下了课,他还意犹未尽,寻思如果下周还没退出世界的话

,那他要继

续来玩。

宿舍长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先走了。燃灰一个人举着两只满是黏土的手,慢悠悠往门口走,打算去卫生间先洗干净。

刚走出教室,就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光线很暗,那人一双凤眼却亮得惊人。他本来是斜倚着墙,在燃灰跨出门的一刹那,就立刻直起腰来,视线直勾勾地、不加遮掩地锁定在他身上。

危机雷达当场发出巨大的警报声,陆燃灰僵立在原地。他深深吸了口气,冷静道:【我一定是眼花了。】

002:【……我也是。】

这。

这不是好几天没见的男主吗?

云曳瘦了很多,此时整个人无端透出一股子阴鸷来,像是把淬了寒芒的刀,让人退避三尺。他来这里干什么,是巧合还是特意来找自己?

右眼皮又开始突突地跳,燃灰用力用手背揉了揉眼,安慰自己一定是巧合,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当时还闹得很难看,毫无挽回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没必要再和云曳碰上,多生事端。

但现在两人狭路相逢,大少爷堵住了必经之路,燃灰只能硬着头皮过。他加快脚步,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赶紧走过去。

云曳不闪不避,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越走越近的陆燃灰,把他每个困惑慌乱的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终于,两个人之间仅有一臂之隔。

燃灰的眼角余光一直盯着男主,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看,没有进一步动作,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冷不丁从旁侧伸出,稳准狠地攥住陆燃灰的手腕。

燃灰:"……"

两眼一黑。

别吧大哥,你真是来找我的?有没有加班费啊!

再也无法保持侥幸心理,他心中泪流满面,面上神色淡淡,用力抽回手,语气客套疏离:“云少,有事吗?"

被冷淡地甩开了,云曳也没发火,只是贪婪地凝视着陆燃灰。

几天不见,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黑眼圈很重。原本薄薄的眼皮此时微肿着,眼尾带红,也不知道背地里偷偷哭了多少次。

身板照旧挺拔如竹,但好像瘦了,宽松的衬衫领口露出伶仃的锁骨。

吃好喝好以至于胖了两斤的燃灰皱着眉,很忐忑地接受了男主的打量,暗暗防备于他的下一步动作。

沉默片刻,云曳再次伸手,又一次精准捉住了陆燃灰的手腕。

肌肤相触,燃灰很明显能感觉到微微的粗粝感,是大少爷还没好全的手部伤口。

在被甩开之前,云曳拽着陆燃灰进了卫生间,然后不容拒绝地打开水龙头,冲到那双还沾满黏土的手上。

燃灰:"?"

他没反应过来,被冲了几下才意识到:云男主这是要给他洗手?

不仅如此,大少爷还亲自上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到陆燃灰的手骨上,几乎是笨拙地为他清洗干净指缝里的细小污垢。

他显然没做过这种事,可谓不熟练到了极点,动作间却极其小心。

极度异样的感受从指缝间传来,燃灰头皮几乎炸开,瞬间抽回手,飞溅的水流迸溅在云曳那丝绸材质的衬衫上。

燃灰勉强保持镇定:“云少,这是什么意思?”

云曳的衬衫被浇了个半湿,却毫不在乎,眼神因为陆燃灰显而易见的抗拒暗沉一瞬,抿唇:"……你不喜欢?"

燃灰:这根本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

见他困惑且防备,云曳垂眼,又慢慢道:"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名字了。"

站在正常社交线外的距离,眼神警惕,开口就是疏离的一声“云少”,避他如洪水猛兽,划清界限的意思不能更明显。

男主的眼神太不对劲,燃灰心头不祥预感越来越重,某个荒谬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慢慢往门的方向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云少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

这个疏离的动作又在不经意间戳到了云曳的心窝子。

退让两次已经是极限,他眼神一黯,毫不犹豫地伸手把门给牢牢关死,不给陆燃灰逃跑的机会。其他想进来洗手的同学:"?"

只能带着满手泥巴去找其他楼层的卫生间,心道这是在干什么。

燃灰:"……

br />他就像是那落入狼窝的小白兔,堪堪问出一句“云少这是什么意思”,眼前就一花。

云曳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终于忍不住对自己看中的肉下了手,几乎是扑过来的,以一种凶猛的姿态,把陆燃灰按进怀里。

胸膛相撞,陆燃灰只觉得自己肋骨受到了重击:"!"该说不愧是男主吗,身体素质真是一等一的牛。

但云曳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用了死劲勒住他的腰,手熟门熟路伸进衬衫里,摸上了阔别多日的肌肉。

他把脸埋进陆燃灰的脖颈间,贪婪地深嗅,几乎要为这久违的薄荷香气红了眼圈。

"……陆燃灰。"

有闷闷的声音通过胸腔共鸣传出来。燃灰费力地喘了口气,下意识:“嗯?”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前男友,那些曾经让他觉得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他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地服软,语气还是带着别扭的,低声说:“我们复合吧。”

燃灰:".…?'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想也不想就一口否认:“你疯了?你忘了我只是喜欢钱,根本不喜欢你的人,我勾搭贺立阳都被你当场看见了!"

云曳眼神一沉,听见贺立阳这个恶心名字,周身气温瞬间降低到了零下。

他几乎遏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手臂报复性地收紧,在陆燃灰挣扎后才松开半分,沉沉道:“不是你的错。我不该误会你,是那蠢货对你图谋不轨,骗过了苏展,也骗过了我。"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大少爷轻声细语,与语气截然相反的是眉眼间暴戾阴暗的火气,"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燃灰:"……"

燃灰是彻底看不懂这个剧情发展了:“可你为什么会改主意?你那时候,明明已经相信见到的一切了啊?"

这直白的话像是把刀,又在大少爷心口狠捅一下。

被威胁,被骚扰,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咽。面对自己当初口不择言的质问,陆燃灰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深想。

“我……”云曳再开口

时,嗓子不知何时悄然沙哑。

像是担心陆燃灰会跑,他抱得更紧,低低道:“我看见了你的小号。”

燃灰一愣:小号?

那可是特意为云夫人准备的豪华礼包,怎么会让云曳看见?

云曳禁锢着他,又像是倦鸟投林,垂着睫毛低声解释:“我不知道我妈来找过你。”"她来找我时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有这回事,当时她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去威胁你。""这点是我的错,没护好你。"

“我……应该相信你的。”

相信根本就没有过什么其他人,自始至终,从来就只有云曳贯彻了陆燃灰的人生。最后一丝别扭也被愧疚尽数堙灭,大少爷埋首抿唇:"……抱歉。"

燃灰:"……"

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002更是直接当场死机。不是吧——这也能洗白?

云曳怀里的身躯僵硬,他一无所觉,想起云夫人,眼中阴郁一闪而过,沉声保证:“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我发誓。"

燃灰震惊脸,下意识问:“你怎么做到的?”

男主妈跟男主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高傲,让她捏着鼻子放过自己这个凤凰男,燃灰简直无法想象。

云曳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轻描淡写道:“对她来说,最在乎的只有利益。”"只要我针对她的利益进行威胁,那她就只能忍下来。"

他生疏地安抚陆燃灰:“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她,有什么事让我来解决就好。”

燃灰:我倒不担心你妈找我麻烦,只是有点担心她的血压。

他深深吸气,试图从这彻底崩盘的现状中寻得一线生机:“云少……”

还没说完,就被云曳拧眉打断:“叫我的名字。”

他重复道:“叫我云曳。”

燃灰一梗,也不想和他掰扯这些,忍辱负重道:"……云曳。"

他的嗓音柔和而有磁性,念出这两个字,像是片羽毛撩过,带来涟漪般的痒意。燃灰喊完之后,云曳却保持着那个伏在他肩头的动作,久久没有动静。

他困惑地又叫了一声,好半天,才感觉到云曳用力深

吸一口气,沙哑克制道:“嗯。”"以后都这么叫。"

燃灰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懒得管,试图挣扎:“其实我确实是在骗你。我是真的喜欢钱,也是想勾搭贺立阳,只是被你撞破了而已。"

这话说出口,他身边的空气骤然凝固。

人设分岌岌可危,燃灰尽量冷静地继续道:“还是那句话,你想报复我也可以,或者我们以后好聚好散,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唔!"

腰间一疼,打断了陆燃灰后面的话。

云曳慢慢从他肩膀上抬起脸来,凤眼阴沉骇人,笃定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燃灰:"……我没有。"

云曳才不相信,脸色来回变换,暴怒、偏执、扭曲——闪过,最后又全部按耐下来,恢复成了隐忍包容的模样。

这个模样的男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疯劲,让人隐隐害怕。

想到那天陆燃灰与贺立阳的交谈,大少爷视线一凛,自认为抓住了真正的原因:“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难伺候,脾气差?"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喜欢他的全部。说不定陆燃灰嘴上不说,心里也在嫌弃他的坏脾气。

云曳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他只是懒得在乎别人的感受——毕竟就算他们心里有无数意见,还不是照样要在云曳面前谄媚迎合。

但他总下意识地认为陆燃灰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不问缘由,所以在陆燃灰面前越来越骄矜。

苏展曾经说过陆燃灰恃宠而骄,实际上恃宠而骄的一直另有其人。燃灰在崩与不崩人设之间选择了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云曳脸色青青白白好一阵,在燃灰以为他要恼羞成怒地发火时,又认命地把下巴重新放回他肩头:"就算我脾气不好,这么长时间你不也是忍过来了么……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能改。"

能说出这种近乎妥协的话,已经是云曳的极限。他搂紧了陆燃灰的腰,低声说:“别生气了,跟我复合吧。"

顿了顿,想起什么,又生硬地补充一句:"好么?"

燃灰:"……"

002:【...】

br />好嘛,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下来,陆燃灰的人设没崩,男主的人设怎么先崩了。怎么说呢,眼看着剧情以脱肛野马的姿态狂奔,燃灰竟然诡异的心平气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好像都快习惯了。

即使是道歉求复合,云曳的潜意识里也很笃定,陆燃灰那么喜欢他,再加上自己已经让步了那么多,根本不可能拒绝自己。

所以,当陆燃灰微微撇过脸,轻轻说了句模棱两可的“再说吧”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满皱眉,追问:“再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