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车内的一人一鸟都愣了一下。
王彼得看见他们的反应后更是乐不可支,“你俩也太同步了,这就是宠物随主人?”
然后又问:“行不行?”
“你想用大白干什么?”黎谱没先答应,而是反问。
“就——拍个杂志。”王彼得说,“赞助商是几家宝石行业,最近有了新花样,想把作品跟动物结合一下,人人都爱毛茸茸嘛。你说靠谱么?”
黎谱不置可否。
白高兴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镶金戴玉抓着大宝石的样子,别说,还挺带劲。
王彼得笑嘻嘻地看他,“大白,你要是愿意就叫一声,你说了算,赚的钱能给你买可多零食了。”
白高兴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能出门。别说去拍照片了,就算现在说带他去考试他都愿意!
这边答应完,他又看向黎谱,试图用自己的眼神传递真诚。
好在黎谱没有反对,只是问:“什么时候?”
“这说不准。”王彼得道,“不过我得先跟你定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提前或者延后——半路改主意也说不准。”
黎谱只答了一个字:“行。”
真高冷。
白高兴今天也在为没法跟人聊天感到忧伤。
在跟王彼得聊完后,白高兴眼巴巴又失落地看着手机屏幕重新变黑,然后黎谱就带着他路过了小区公园。
还是上一次的位置,这次那位老爷子提着鸟笼下来了。当然,这并非是他眼神好,而是那只八哥的唾骂声如同噪音污染,深深地钻入了他的脑子里。
白高兴晃了晃脑袋,很不明白这只八哥到底哪来这么大怨气,他几乎天天……对,是天天,每天早晨,都从对方那优美的骂声中醒来。
没自然醒过的新仇旧恨一齐迸发出来,白高兴忍了又忍,终于在离它最近时用鸟语喊了句:“闭嘴!”
黎谱再一次遭受了大嗓门的攻击。
男人稍微吸了口凉气,可惜并不能懂白高兴说了什么,只知道往常又乖又安静的大白突然大叫起来。或许是遇见同类比较兴奋?他猜。
于是,在离开了树木的遮挡后,黎谱特意往里看了一眼,正好也与往外看的老爷子对上了视线。
“哎哟,是你啊,小伙子。”
等白高兴回过神,黎谱已经带着他坐在了老爷子带下来的另一个马扎上。
“前两天天气是真不好,老胳膊老腿都泛疼……”
“最近说是雨多,您这是……”
“老毛病……”
白高兴完全没心思听两人聊天了,他满眼都是红木笼子里的漆黑八哥,正如八哥也满眼都是他。
一黑一白就这么对盯了一会儿,最后是白高兴坚持不住尴尬,想打破沉寂。
“我操,你个**凭什么在外面?”然而还是八哥先说话了。
怕的就是这个。
白高兴感觉自己额头快要冒出实质化的井字符号了,他鸟叫:“羡慕吧?略略略!”
不仅如此,他还张开翅膀,在黎谱肩上走来走去,“我还能走,我还能跳,我还能大跳!”
八哥果然生气了。
它都要气炸了,浑身的黑羽毛立得像刺,“你个**嘚瑟什么!?劳资弄死你!我*****!”
八哥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用那乳黄色的嘴又扎又咬,爪子也踹到了笼子顶,表现在两人眼里就是在笼内上下翻跳,一副受惊的样子。
老人立马中断了聊天,心疼地去抱笼子,“小乖,你怎么了?”
八哥气得直喘粗气。
白高兴看得心惊肉跳。
这气性怕不是比麻雀还大,真不会气死?
黎谱也若有所思,看向白高兴,“难道被大白吓到了?”
比起八哥不到30公分的身长,白色的大
鹦鹉带上尾羽已经接近40公分,体型差极其明显,加上鸟类本身就比较胆小,被吓到也很是正常。
老人心疼得要命,抬手就要把罩笼布盖上。
白高兴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还想多聊聊呢,这就没了?
却没想到,在老人抬手的一瞬间,八哥立刻站在了笼子中心的圆台上,乖乖背起了八荣八耻。
白高兴:???
黎谱也一脸茫然,怎么就突然开始说话了?
老人露出和蔼的笑,轻轻拍了拍笼子,“行行行,那你就好好玩吧。”
他转过头来解释:“我家小乖一不想回家就背诗、说话,它可喜欢在外面玩了。你家小白是不是也一样?天天粘着你,就是想出来玩。”
黎谱刚想说不是,大白在家也很乖,比较安静,但突然就想起在地下车库时候听见的碎碎念。
良久,他憋出一句:“……是这样。”
亲人啊!
白高兴恨不得握住老人的手好好感谢一番,他念叨着出来玩很久了,奈何黎谱光以为他是在鹦鹉学舌,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