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璐:“……赵锦凌的演技……挺好的。”
苏舜玉扯了扯嘴角,道:“人家演戏不是体验派就是技巧流,他是工具派。没办法,家里就这么一个演员,将就着用吧。”
再拿下袖子时,赵锦凌已经眼眶通红。
“今日将各位召集于此,除了追悼伯父,还有另外一事。可能各位已经听到了风声,诸位投奔舒家,我舒家也不把各位当做外人,今日我明确地告诉诸位,我,舒氏一族,要与苍天比高!既然帝君不仁,我舒家反了又何妨?!”
下方不仅有舒家军,还有远道而来加入舒家军的凡间散修。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从“舒问泽”嘴里听到造反,众人还是吓了一跳。
一瞬间众人面面相觑,交谈声四起。
赵锦凌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大略的扫过,发现众人脸上只有惊讶,唇角往上翘了翘。
他的声音更加悲痛,“作为侄子,我不能让伯父死得如此憋屈。难道就因为他是帝君,高人一等,我等就要为人鱼肉,让他将我们生吞活剥了,也不能
反抗不成?”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赵锦凌再接再厉道:“就算他是帝君又如何,几百年前,苍泽大陆别说帝君,连所谓的世家都没有。我等虽然力薄,但众人拾柴火焰高,我就不信,我与诸位还不能将他从帝君的位置上拖下来!”
“帝君残暴不仁,再不反抗,我等都会如伯父一般,被卸磨杀驴!”
“没错!”一名散修走了出来,“舒二少爷所说极是,如今局面,若不与帝君拼个你死我活,我等只有死路。帝君暴力成性,残暴不仁,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反了他,又如何?”
赵锦凌嘴角一勾,吼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众位壮士与我等出生入死,若有那一天,定不会辜负诸位。”
舒家军眼睛微亮,心里荡起无限豪情,举起长戟大声高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那声音响彻云霄,从东吴王府荡开去,澜城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都回荡着这荡气回肠的吼声。
赵锦凌他们并不打算掩人耳目,谋反也谋得光明正大,舒家造反的消息随着滚滚的声音渐渐地滚出了上澜州。随着微风,也滚进了隔岸观火的诸位世家的耳中。
“父亲。”秦宣月看着静静地站在书房中,眼神莫名的父亲,温声问道:“父亲您站在那里已经有两炷香的功夫了,父亲可是因为舒家举旗造反之事忧心?”
秦家主转过身,过了半响,才道:“如今,舒家谋逆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已经传入了京都,帝君震怒异常,听说连最宠爱的昭贵妃也受了挂落。”
“自家养的狗突然反抗反噬,他自然震惊。”
“父亲,您说舒家人造反,是否与那个流言有关。”秦宣月想了想,抬起眸,烛光在映在他白瓷一般的脸上,一半光明一般晦暗,“有流言道,帝君卸磨杀驴,坑杀东吴王,逼得舒家举兵造反。”
秦家主坐在椅子上,闻言只是一笑,深深地看着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问:“你觉得是么?”
秦宣月皱紧眉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帝君暴戾,可每一次杀人都是给足了自己借口,即便只是在表面上盖上一块遮羞布。但是这一回,不仅京都没传出东吴王死亡的缘由,而且连东吴王之死都被捂得严严实实。”
“那依你之见呢?”
秦宣月道:“东吴王应该确实是帝君所杀,只不过死后,帝君下令封锁消息,这才让东吴王死得无声无息。可是这与帝君一掼的行为不符,应该是东吴王惹了帝君的逆鳞,被愤怒的帝君失手误杀,至于东吴王到底是如何招惹上的帝君,就不得而知了。”
秦家主含笑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秦家主靠在椅背上,手握着一串佛珠,“可没想到,东吴王死后,舒家那小子竟拼死反扑。”
秦宣月笑了笑,“谁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伯父反扑,还是以东吴王之死为借口,逐鹿天下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伯父也好,为了自己也罢。你我也算是看走眼了,舒家那小子非但不是绣花枕头,还颇有城府能耐。”
秦宣月无声地笑了笑,眸光一转,眼眸闪过一道暗光,又问道:“父亲,舒家举兵谋反,雪山昆仑也趁此机会,出兵北上。其余世家都在观望,我们是按兵不动,还是浑水摸鱼?
”
秦家主顿了顿,半响才道:“孩子,我记得你已经灵星境五重了?”
“是。”秦宣月垂首道。
“当年,你闭关修炼,当时你正处于凝合进阶的关键时期,若是有玄灵草便能保证你修炼期间灵力充沛。为了玄灵草,为父找遍了苍泽大陆,终于在京都寻得一丝踪迹。后来……”
“后来玄灵草被巡防卫以帝君要用玄灵草做草坪为由夺走。”秦宣月垂下眸,眼眸深沉。
秦家主眼里闪过愤恨,“是啊,我等求都求不来的玄灵草,竟被他拿去做无用的草坪!若有那只玄灵草,你也不必被困在灵星境五重而不得寸进。不仁不义,这样的帝君推翻又何妨?”
“父亲,您的意思是……”
秦家主抬起头,看着秦宣月道:“此事不可声张。”
“父亲是想浑水摸鱼?”
秦家主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