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有些触动,脱口道:“那……我的狗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嫁进来吗?”
阿诺也可以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和吃不完的狗粮吗,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狗狗吗?
可以吗可以吗?
“不行,”景佑瞬间翻脸,冷酷无情地说,“想都别想。”
淮裴:“……”
他沉默地转身,给景佑留下一个后脑勺。
——正常人都该知道这是生气了吧!
刚刚还在深情款款地告白,转脸冷漠无情翻脸不认人就算了,这会儿怎么也该察觉到他的失落上来安慰两句吧?
淮裴内心愤愤地想。
然而,足足过了两分钟,身后还是毫无动静。
他不可置信地转身,发现景佑已经神色如常地低头继续看文件了。
甚至——察觉到他转身之后,景佑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满地皱眉,问一旁的谢苗:“怎么还没换下一套?”
“哦哦哦!”谢苗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拿过一套白色勾勒金丝的晚礼服,用一种极为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披在他肩膀上——
那神情力道和给易碎品上色没什么两样。
淮裴低头看了他一眼。
谢苗原地来个稍息立正,也不知道这货看了多少荼毒人智商的宫廷狗血剧,捏着嗓子就来了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谢苗低眉顺眼地站在他面前,太监音惟妙惟俏,谄媚的表情活像太监加内奸的混合Pro版本:
“娘娘有什么吩咐,是奴才弄疼您了吗?”
淮裴:“……”
景佑:“……”
景佑慢慢道:“谢苗。”
谢苗:“嗻!”
“我父皇还活着呢,”景佑掀起眼皮,“你这样,让我以为我在密谋谋反。”
谢苗:“啊这,口误口误。”
他转向淮裴,一打袖子,弯腰严肃道:“——太子妃娘娘吉祥。”
淮裴:“………………”
“我记得你祖上是R国血统……”景佑狐疑,“怎么学起太监这么像?难道是……”
还没等他难道出个所以然,谢苗谦虚地开口:“其实祖上也曾有一半C国血统哈哈哈哈……”
景佑同时脱口而出:“真的太监了?”
谢苗:“????”
“抱歉,其实也不怪我这么想,主要是听说你在读书的时候曾经是体育学院的,后来练单杠的时候一劈叉……”
景佑摊开手,充满歉意地说:“然后就转到omega扎堆的艺术学院去了。”
谢苗:“……”
谢苗暴怒:“这种闲话是谁传的?老子是因为听说体育学院那年毕业生脱单率跌破了0.0001%才转学的好伐!?跟这个完全没有关系!再说老子也没有从单杠上脚滑摔下来劈叉造成韧带拉伤还住了半个月的院,没有这种事!!是哪个混球在背后造老子的谣?!”
他宛如一个火焰豌豆射手,踱着步,哐哐哐地朝四周喷豌豆,每一颗都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同时把手里的一件羊绒外套当做罪魁祸首疯狂□□,龇牙咧嘴,满脸狰狞。
景佑满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不继续刺激他:“好好好……”
他挤出一丝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我们相信你。”
淮裴在心里补充,是的,我们相信你——没有从单杠上脚滑摔下来,也没有劈叉造成韧带拉伤,更没有因此住院半个月——个屁。
谢苗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在太子殿下难得一见的温言软语中逐渐被安抚下来,但还是有些纳闷:
“不过这话到底是谁传的,也太缺德了吧?”
景佑:“这个嘛……”
正在这时,一个人哼着小曲从外面进来了——
塞希尔拎着一斤小橘子,乐颠颠地走进殿中。
“佑儿~看我给你和你媳妇儿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你们聊什么呢啊哈哈哈哈——”
塞希尔献宝似的举起小橘子,还没来得及走到景佑面前,就察觉到两股凉嗖嗖的视线,小飞刀一样戳在身上。
他纳闷地转过头,然后,对上了谢苗的眼神。
“……”
塞希尔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什么,谢苗也在啊……”
谢苗:“巧了吗这不是。”
塞希尔尬笑:“倒也没必要这么巧……”
景佑悠悠地道:“我们在聊谢苗被人传闲话诽谤他某些部位疑似受伤所以体育转艺术的事。”
塞希尔:“……”
“——正聊到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景佑轻轻合上终端,“啪”的一声,塞希尔跟触电了似的,浑身一抖。
谢苗眯起眼:“你在心虚什么?”
塞希尔立刻:“哪有啊肯定你看错了,哈哈我怎么可能心虚呢是不是,我又没干什么。”
“……”谢苗强行揽住塞希尔的脖子,嘴角抽动两下,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
“老同学,咱们多少年没见了啊,这不得出去叙叙旧?”
塞希尔连连推辞:
“这不好吧你还在工作呢,我怎么能让你陷入这样不忠不义不孝不仁的境地呢——回头你被你老板骂了可怎么……”办?
景佑道:“没事,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塞希尔不可置信:“……景佑!?”
景佑微笑:“去吧,好好叙叙旧。”
谢苗狞笑两声:“走吧,我亲爱的老!同!学!”
塞希尔满脸绝望地被拉走了。
路过淮裴身边时,淮裴忽然出手,拦住了他。
塞希尔望着他清冷精致的侧颜,心底升起一股绝处逢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