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大概没想到熊光弼会提这种要求, 惊的张大了嘴巴,相机都差点掉到地上,宝秋也顿时愣住了。
“我马上就要有正式工作了, 我以后在公安局上班, 工作已经安排好了。”熊光弼连忙说。
“在总局,还是哪个分局?”苏樱桃问。
熊光弼说:“市局,侦察大队。”
宝秋快速的抬了一下眸子:“侦察大队, 好单位啊。”
他这工作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运气,公安局好进, 但要进侦察大队可不容易, 同年退伍的谁关系不够硬, 不过是军委大员的兄弟们有了嫖.娼, 进歌舞厅的记录, 侦察大队不肯要, 给他趁了个狗屎运而已。
可就凭侦察大队的工作,熊光弼挺起腰杆,就敢追姑娘。
“邓长城,你还是不是我哥们啊,该你说的都让我说完了, 你倒是帮我问一句,咱妹愿不愿意跟我处啊”熊光弼急的直挠头, 又说。
汤姆嘛, 工作的时候谨慎认真, 但放下工作,就是个最擅长和稀泥的,一手揽过宝秋,竖了竖大拇指, 他说:“有能力你就追,你能追上就是你的,介绍对象这种事情我可不干,我怕我妹打我。”
看熊光弼还要张嘴,他立刻说:“吃饭吃饭,你再瞎胡扯,我妹该给你气走了。”
宝秋其实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兄弟,倒是汤姆,给宝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突然之间脸就红了。
其实,他懂宝秋那种目光,这姑娘一直挺喜欢他的,而且她一直在给人行递档案,想来跟他一起工作,肯定是想跟他在一起,但汤姆没那个意思,也就不肯接这个茬。
意料之中,轻工厂并不在三家被批准上市卖股票的工厂中,不过汤姆选的几家工厂确实是比轻工厂更有发展前景的,这个结果苏樱桃心服口服。
而且心里也有谱:汤姆在甄选,鉴别这些工厂的时候,一没收过礼,二没违过法,一切是按程序走的。
既然工作完了,博士难得抽出机会,苏樱桃得启程,跟博士一起赴北戴河渡假去了。
批准完上市工厂,还要进行国债的发放,汤姆一直很忙碌,但是他一直没忘了一件事情,就是给珍妮写信,打电话,跟她约见面的时间。
他存了好些东西,大头给了苏樱桃,剩下的是要给珍妮的。
汤姆在生活中接触的女孩子并不多,而且他跟博士挺像,属于依赖上某个女『性』,就不愿意更改的那种。
而且有个小秘密,他青春期遗.精,做梦的时候,梦到的是珍妮。
从那以后,不说爱吧,更多的是珍妮的『淫』威,让汤姆在心里,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长大之后,就该跟珍妮结婚,这样,他们还是一家人,过年回家,回的也是一个家。
当然,他也是计划好的,珍妮现在在当兵,但马上就会转业,等她转业了再跟自己结婚也行,他也不大,才25,珍妮也才26,哪怕再等四五年,他还等得起。
这不,好容易等到快过年的时候,珍妮才说自己有七八天的休假,要到首都来看汤姆。
汤姆那个激动啊,要出门见珍妮,还把杰瑞临时支开,甚至悄悄『摸』『摸』,专门找人把杰瑞从家里哄走两天,就怕杰瑞发现了,要当电灯泡。
兴致勃勃,他跑到火车站就去接珍妮了。
他的女朋友,哦不,媳『妇』儿,马上就要来了。
他都想好了,一见面,俩人就正式谈结婚的事情,谈定了再跟博士夫妻说,一想他们得多高兴,汤姆在火车站,笑的简直乐开了花儿。
珍妮穿的是白『色』的空军军装,身材好,个头高,从火车上下来,那叫一个鹤立鸡群,旁边经过的人
,不论男女老少,都在看她。
小麦『色』的肤『色』,走起路来一步步,脚步是那么的轻盈,而且远远看见他就在笑。汤姆来的时候忘了戴手套,手冻坏了,遥遥看见珍妮,知道她一身火气,伸手就要往珍妮的脖子里按。
“你怎么没带行李?”他还说。
俩人分别的时候,珍妮才17,汤姆也才16,还是小孩子,这一别,一晃已经快十年了,汤姆还是小孩子『性』格,但珍妮不是了。
“别闹,你这干嘛呢,好冰。”珍妮说。
“我手冷,借我暖暖。”汤姆嬉皮赖脸,笑着说。
但就在这时,突然身后有一只钢筋铁爪一把掰上了汤姆的手,然后是一个男人粗沉的嗓音:“她的颈椎在训练中经常要加十公斤以上的负重,你用两只冻僵了的手捂她,有没有想过她会伤到她的颈椎?”
汤姆回头,看着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男人,愣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不当初笑话他是高梁杆子的那个王教官?
这王八蛋,珍妮休假,他跑来干嘛?
“听说你要请我们吃饭,定好地方了吗,车呢,这儿真够冷的。”王腾说着,把自己外面的皮大衣脱了下来,捂在了珍妮的身上:“走啊,你的车呢?”
汤姆目前还没买车,是坐公交来的,而且他穿着很厚的呢子大衣,但是他完全不会意识到,应该把呢子大衣脱了给珍妮。
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该被珍妮保护,照顾的那个。
而且珍妮不一直是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吗,怎么在王腾面前,乖巧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她也笑着问:“车呢,我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碰见一个丢了棉衣的孕『妇』,把棉衣给那孕『妇』了,我冷。”
汤姆这下更愣了:“要不咱叫个面的吧,我还没车。”
“你还没订吃饭的地儿吧,那我来安排,咱们去东来顺吃个涮羊肉吧,邓珍是女孩子,体质再好也比不上男人,我们在野外训了整整三个月,一直在非常湿寒的地方搭帐篷,她最近脸上老起疹子,这是湿气的问题,得多吃点羊肉去湿。”王腾有条不紊的安排说。
汤姆从来不知道珍妮脸上起疹子,是因为湿气的原因。
这是他的妹妹,哦不,其实是姐姐,还是汤姆从小到大,给自己选好的结婚对象,为什么这个黑脸男人了解她,比汤姆还了解。
而且对方把任何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汤姆连句话都『插』不上。
这一顿羊肉吃的,汤姆故意要跟珍妮亲近,一个劲儿聊小时候,说小时候俩人睡在一起,被保大妈诬赖『尿』床的事儿,说他和珍妮一起洗床单的事儿,忆苦思甜,堵的王腾连嘴巴都张不开。
到了埋单的时候,汤姆财大气粗,这个当然要他买。
不过王腾也不说什么,出门找了一辆面的,把珍妮和汤姆一直送到部队家属院里头,把珍妮的行李提进门之后,才敬个礼,跟汤姆握个手,转身走了。
太好了,那个黑脸教官终于走了。
罗老冬天又去了北戴河养病,没回来,杰瑞被熊光弼给哄走了,偌大的房子里现在就汤姆一个人。
这是个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凭心而论,对珍妮,因为从小一个床上睡到大的,似乎没有异『性』之间的那种吸引力,但是只要有珍妮在某间房子里,只要会给他洗衣服,做饭,扫地,倒水,汤姆就会觉得特别满足。
就像此刻,他像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珍妮热好了『奶』递给他,又灌一个热水袋给他,还给他一本书,汤姆就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现在汤姆就准备张嘴,跟珍妮谈结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