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又道,“但本王也觉得,将军你呀,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只不顾大局,擅自而动这一点,断你死罪你都不冤枉。不过,本王为你求情,一百鞭如何?”
萧末掇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雍王。
四爷就笑,“将军的手段很好,你只是对王妃不了解,这才败了。但本王还是得夸你,事办的很漂亮。”然后恭贺耶律隆绪,“陛下有此大将,何愁大辽江山不稳。你我此次会盟,为和不为战。‘和’字当前,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就看桐桐,征求意见一般的问:“你说呢?”
桐桐点头,“听你的!”然后看耶律隆绪,“我们信陛下期盼两国和平的诚意,也信魏国公主和驸马的为人,更信大辽朝臣的睿智选择。正如我们王爷所说,‘和’为前提,只要能‘和’,能叫两国的子民受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因此,到此为止。这个结果我们接受。”
说完,就看萧末掇,“天时地利人和,你都算到了,真的只差一点点。”她用手比划了那么一点点给他,“为将,你出乎意料的好!可为帅者,得有大局观。这是你所欠缺的!若是能补上这一课,你的前程不可限量。你父的荣光未必不能在你身上重现。”
萧末掇看着这两人,往下一跪,再不言语。
四爷弯腰拍了拍萧末掇,跟耶律隆绪告辞,今儿都累了,改日再聊吧。
这一走,满大帐都安静的很。
气度、心胸、手腕,这一份大气,就问谁心里不赞一声。
耶律隆绪看着站在边上的太子,心里如何不忧虑。
夜里了,耶律隆绪依旧不能睡。
萧匹敌和萧啜不|陪着坐着,耶律隆绪问两人:“你们看呢?”
萧匹敌觉得,“臣以为,对方是有诚意的。只要有诚意,就能交好。能有贸易以互补,臣以为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
耶律隆绪看向萧啜不:“你说呢?”
萧啜不|叹气,“此人为劲敌,越是这样的人,野心越大。臣以为,备战!需得三年时间备战。”
耶律隆绪沉默了,摆手叫两人先下去,“早点歇着,朕思量思量。”
萧啜不|都站起来了,却又站住脚,“陛下,臣还有一言,请您屏退左右。”
耶律隆绪抬手,人都出去了。
萧匹敌要跟着出去,萧啜不|拦住了,“丞相大人,不瞒着您。”
那就请说。
萧啜不|站起来,看着耶律隆绪,“臣以为,不该纵着元妃……”
耶律隆绪知道萧啜不|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有他的顾虑。
那边萧匹敌也吓了一跳,“不可!”他忙道,“诸位皇子逐渐长大,若此时对元妃极其家族有任何动作,都会引来夺嫡争端。”
这些年为了稳固太子的地位,陛下提拔太子的舅舅们,不可谓不用心。再则,太子的舅舅们不都是萧孝先之辈。那就是个小人!能翻起多大的浪呢?
因这个,动太子的根基,这所引来的动荡比叛乱更可怕。
他就说,“你也说了,要备战,三年备战。可一旦储位有了争执,哪里还能备战?”说着,就又道:“元妃是个女人,萧孝先是个小人,难道还怕一个女人和小人么?”
为了这个动摇根基,值得冒这个风险吗?
萧啜不|心说,那柴桐还是个女人呢!当年雍王和柴郡主在大宋朝臣眼里是什么?是可怜的孤儿。谁把两个孤儿放在眼里了?可结果呢,这俩孤儿逼的大宋上上下下,恨的牙痒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这里他就警醒了,他觉得不能小看任何人。任何一点可能存在的风险,都该清除。
就像是元妃,本来只是一个萧孝先而已,他是兄弟中的老二,不是太子唯一的舅舅,真没什么稀罕的。你就是把他舍了,就会动了太子的根基吗?
只要元妃态度鲜明,先一步将萧孝先送过来,他就真得是死罪吗?
诬陷自己,说到底是辽国内部的事务。雍王不会逼着自家怎么做的,而陷害了自己,自己面上也得看着公主的面子,高拿轻放。哪怕事过了之后背后阴死他呢!至少面上这一码事就过去了。
能怎么的?
其实,就算是庇护了萧孝先,他也只觉得糊涂。这个女人糊涂不明事理,认真计较倒也犯不上。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清除了禁军中那么多人,溺死在湖里了。
这可不是糊涂,这事后清理证据的事一点也不糊涂。
不糊涂,偏还狠辣,毫无正邪之分。这样的女人留着,其害无穷啊!
萧匹敌看着萧啜不,“驸马,万万不可行此事。想那汉武帝赐死了钩弋夫人,大汉帝国有了‘昭宣中兴’,刘弗陵好似成了一个好皇帝,可刘弗陵死的时候多大?二十一岁!仅仅二十一岁而已。他八岁登基,二十一岁驾崩,至死无子嗣。这十三年来,实际上是权臣在统治天下。帝王长大了,也死了。之后汉室如何呢?若是钩弋夫人活着,哪怕母壮子少,是否还另有一种可能存在?因此,太子生母,可不动!”
萧啜不:“……”我再多说一句,是不是就代表着居心叵测,想以太子姐夫的身份成为辖制太子的权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