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眼里冷的如同冰碴子,“倒是有五分肖似!那位故人有三分邪气,三分痞气,还有三分狂气。与弟妹这般满身温婉的女子也就长相相似。”
“哦!那是咱们的缘分了。”桐桐看了看李元昊,眼里真的又带上了三分邪气三分痞气,然后似笑非笑,“今儿再见,只当是故人重逢了。”
李元昊又看向四爷:“义弟……总是叫人出人意料呀。”自己怕是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今儿得计划只怕得有变了,这个柴郡主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四爷指了指辽国那边,“义兄该去迎了,魏国公主脾气不好,怕是要恼了。”
李元昊眯了眯眼:连魏国公主什么脾气都知道么?
他笑了笑,然后抬手拍在四爷的肩膀上:“义弟呀,为兄领教了。”
“兄长客气。”
卫慕氏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垂头低眉,紧紧的跟着丈夫,去迎辽国的公主驸马和使臣。
这位公主脾气果然不好,“夏国果然大胆,这是小瞧我大辽么?”说着,将帘子猛的撩开,露出一张薄怒的面容来。
李元昊哈哈笑道:“贵客压轴,您最贵重,自然该最后出场。”
耶律岩母就问说,“那我是比雍王贵重么?”
桐桐喊她:“我家雍王与世子乃自家兄弟,您是客,还是贵客。”说着就走过去,站在马车边上,“公主,我接您下马车。”
耶律岩母这才哼了一声,“到底是把手伸出来,搭在了桐桐的手上,从马车上下来了。”
秃鹫驸马是个厚道人,不好意思的朝四爷笑,四爷也报之以微笑。
萧蕴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一时之间门他没闹明白:这到底是谁跟谁勾结了?这大宋跟夏国背后肯定有猫腻,亲兄热弟的,背后必有交易;可大宋跟自家这公主和驸马是怎么回事呢?同行了一段就有了别的交情?可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
桐桐拉着耶律岩母的手往里面走,低声问说,“住的还习惯吗?”
“不习惯!”耶律岩母也小声吐槽,“尤其是吃的……不顺口。”
“你没带厨子出门么?”
“带了!不知为何,做出来的也不是我熟悉的味道。”耶律岩母说着就朝两边看了一眼,拽了拽桐桐的袖子,“你们跟李元昊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不高兴不也没翻脸吗?谁跟谁不一样呀。你在演戏,我也在演戏。”
“真的?”
“真的!我跟你不说假话。我也不喜欢他,瞧着怪吓人的。”
耶律岩母推了桐桐一下,“你不会看人!我觉得他长的很好看。”
“那可太巧了,他们正想跟辽国求亲呢……”
耶律岩母‘嗤’了一声,“谁要嫁?夏国也值得本公主下嫁?不过若是幽会,我还挺喜欢他那样的。”
桐桐:“……”这个风气……太奔放了有没有?她觉得真得跟这位公主好好聊聊,这有助于她了解辽国的风土人情。
这么多人,就看见两人手挽着手,头挨着头嘀嘀咕咕的,不时这个翻白眼,那个偷笑一下的。这般的亲密,这是何意?
又进了一重门,桐桐听见耶律岩母低声道:“今儿咱们能互为臂助么?”
嗯?
桐桐抬眼看对方:“何意?”
“临出门的时候,驸马说今儿的情况好似有些不对。王府亲自派人去接,我自己只带了五十亲卫护送。”耶律岩母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趴在桐桐的耳边说话,“我那驸马丑是丑了一些,但我父皇把我嫁给他,总也有些道理的。”
桐桐:“……”感情没一个傻子。人家能被派出来,必是有过人之处的。就说呢,之前不肯一块进城,今儿却跟自己异常的黏糊起来了。
“你别瞎想呀!我本来也不讨厌你。要不是在夏国这鬼地方,我早带你去玩了。”
桐桐轻笑了一声,问说:“驸马还交代什么了?”
“驸马说我们住在温泉别庄,别庄守卫很森严。”说着,几乎抱着桐桐的脖子,贴着耳朵道,“温泉别庄后面就是山林……驸马说,夜里有异动。”
山林?
桐桐心里皱眉,怎么会是山林呢?兴州城边,便是李德明是个瞎子聋子,也不至于山林有动静他不知道吧。
她没言语,只笑道:“咱们只管祝寿,其他的一盖不管便是了。”
“就怕这宴无好宴。”
两人这么亲昵的黏在一起,又是在这样的场合,这个气氛就很微妙了。
萧啜不憨厚的朝四爷笑笑,“公主很喜欢郡主,这两日不住的念叨。”
“郡主也喜欢与公主玩耍,回头我与郡主去府上拜访,不会打搅吧。”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四爷又笑着邀请李元昊:“兄长呢?不若改日一道出关。或是一路西行也好,听闻这个时节天山万马过境,都是极好的野马群。郡主喜欢马,跟我念叨了有些日子了。”
李元昊左右看看,一边是辽国的驸马,一边是大宋的雍王。这是都闻到什么味儿呢吧!
可若是如此,那今儿这宫里呢?父王呢?
他的右手按在左臂上,眼眸狠狠的眯了起来:而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过了今儿,你们还都能活着,我陪你们天山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