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龙转脸看了一眼,人家坐在那里乖巧的削水果,也没有要避让的意思。他就只能道:“昨天的新闻,不知道金先生看了没有?”
“有所耳闻。汪先生是为此事来的?”
“是这样的!我想请金先生帮我带句话那位姑奶奶,就说自此之后我汪龙一定约束好家中逆子……还有就是,金先生和那位姑奶奶有什么差遣或是用得到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四爷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来,然后递过去:“这个数目汪先生可满意?”
汪龙扫了一眼:百万?还是美金!
他皱眉,用手盖住支票:“金先生这么大手笔,请问要我做什么?”这位不会是用这样的法子逼着自己主动上门吧。
四爷就道,“我这个事呀,不算大。但之后要跟汪先生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钱只管收,每年我都会给一笔,不会叫汪先生吃亏的。”
要这么说,也行!先威后恩,既叫人知道他不好惹,也没想闹掰,也算是懂规矩。
汪龙的手盖在支票上没动地方,好半晌才道:“既然事不大,金先生就请讲吧。能办的我绝不含糊。”
四爷这才道:“是这样,我有一些国外的朋友,想在香江工作……”
“哪一国的?”
四爷就笑了,“汪先生非要问哪一国的吗?”
汪龙犹豫了一瞬,“真实的也可以不问。但要办,但至少有个能叫我说的过去的来处。”
四爷就道:“柬国。”
桐桐将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柬国真不远,从香江坐飞机过去只要三个小时!那边廖和天有关系,花钱就能买到合法的证件。昨儿派人去了,今儿晚上回不来,明儿也一定能回来。
白人面孔非说是柬国的,没有汪龙这样的人是绝对办不到这件事的。
汪龙不客气的把支票收了,“小事一桩,金先生办事很敞亮。”
“好说!事是小事,主要是为了交朋友的。”四爷就道,“至于汪先生说的事,也好说,小事一桩。”
“资料送来,两天内给您办妥。”
四爷就喊徐斌,“送送汪先生。”
“那就告辞了。”汪龙走的时候还跟桐桐点点头,“金太太,告辞。”
桐桐浅笑,“不吃点水果再走?”
“下次!下次一定。”
汪龙一出去,就好好的把支票收起来。这玩意现在不能兑现,事没办,先拿钱,这是坏规矩的事。以后常来常往,不能叫人小看了去。
当天晚上,要睡了,突然发现床头多了一个档案袋。他蹭的一下坐起来,习惯性的朝腰上摸过去,结果不在岗期间,不能配枪。什么也没摸到,他抓了床头上的摆件,紧紧的攥在手里,将家里齐齐的检查了一遍,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有人闯入的痕迹。
但姓金要递送的资料就这么出现在了家里,这真要是想要自己的命,杀了自己都没人能查出凶手的那种。
就问这样的怕不怕。
他把门重新锁了,而后打开保险柜,里面的东西都好好的,账本也好好的在呢。他松了一口气,重新锁上。第二天早起急匆匆的出门,给办这个事去了。
他却不知道,他的保险柜的密码被人看去了。他一走,家里就进人了。一个小小的相机,想账本拍的清清楚楚。一个胶卷,就是他收受贿赂的证据。
办好的资料送到廖和天的手里,“告诉那位金先生,就说我知道厉害了。以后但凡大家都是朋友!我知道金先生忙,在办宴会,我就不打搅了。”
“好说!好说。”廖和天客气的将人送出去,一回头却从抽屉里取了一个胶卷出来,然后摸电话,拨了出去,“马sir,今儿想请您吃顿饭。”
那边就摇头,“你廖先生的饭轻易一般人可吃不得哟。”
“好饭!是您爱吃的。”廖和天就笑道,“有一道叫‘上青云’,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廖和天跟汪龙有嫌隙,自己和汪龙也是不和睦,马顺就笑,“好!那就尝尝廖先生的‘上青云’。”
马顺再是没想到,廖和天手里有这样的证据。他拍了拍廖和天的肩膀,“从此,你我便是兄弟。”饭也不吃了,直奔廉政部门。
廖和天又找人给汪龙打电话,“告诉他,马顺查他已经查到实证了,叫他赶紧跑。再不跑通缉令就下来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叫了管家,“告诉我那老兄弟,仇人我送到他的船上,该怎么炮制全由他。别忘了提醒他……公海……”
明白!
汪龙不知道一脚踩上去的是要他命的船,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跑的很干脆,因为法律相对健全就这么一点好处,那就是通缉自己,但不会干扰自己的家人。不管是老婆还是儿子,都不会受影响。只要逃出去了,不管是在奥岛,还是在台,亦或是在其他的哪个国家,到了地方在跟家里联系,钱财是不会缺的。
何必为了收拾细软把自己陷入麻烦里呢!所以,他走的特别利索。
这一走,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有人说,他贪的多了,跑到国外彻底躲起来了。
可桐桐知道,“支票可以挂失了。”他一分都没能拿走。
四爷翻看着办好的手续,“没问题,处理的很干净。”对方要是特意查这一块,肯定还是有问题的。但是苏国要是塌了,就是另外的国际关系了,怕出事回头再走正规的途径倒过来就是了。至少现阶段而言,有这些就足够了。
桐桐起身,将西装拎起来,“酒会快开始了,你这个主人得上场了。”
四爷将东西放好,起身伸展了胳膊,问桐桐说:“这个马顺,你怎么处理?”
桐桐嗤笑一声,“汪龙跟廖和天有过节,刚好出了这个事。马顺要是想拿捏廖和天,必然要顺着这个查的。一查,就有可能查到汪龙最后办的这件事上。这就是个尾巴!那我只能把马顺的把柄再塞给廖和天,叫廖和天在合适的时候把马顺处理了。毕竟,柬国的手续是廖和天过手的,他也不希望有人往这个方向伸手。他会比咱们更急切的处理掉这个尾巴。”
杀人当然不会了!那也不明智!只要叫马顺处于被调查中,就足够了!这么一拖二拖的,拖上两三年都是正常。
而苏国坚持的了两三年吗?
四爷暗赞了一声,这才道:“绕了一圈,事办成了,把尾巴还给处理干净了。”你干的那些事花钱能解决,就是廖和天哪一天真把你露了,你也不怕什么。可廖和天干的事,却也把把柄全叫你攥手里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那没事!可一旦要不好了,你能要他的命,他却不能拿你如何。
干净利落,不留一丝尾巴,这个推手打的是真好!
桐桐给他掸了掸衣服,这才在他耳边道:“也就是你,要是换个男人,身边躺我这么一位,那是不可能睡的踏实的。”
四爷轻笑,也在她耳边道:“还想换男人?嗯?除了我身边,你还想躺身边去?”
桐桐就笑,揪住他的领带给整理了再整理,“去吧!辛苦你去应酬。”
“我辛苦什么?你敲掉了那么多颗牙,叫人知道我有人护着呢。别管谁来参加酒会,都得对我客气三分。”你大动干戈的这么干,还有这个目的吧。
桐桐推他:“赶紧走你的!”我当然有这么目的了!叫我瞧着我男人奉承别人,那不能够。
有人护着是好啊!四爷站在了聚光灯下,被雷家和周家邀请的客人都到了,且都非常的客气。
甚至有很多的媒体,一张一张的照片咔嚓咔嚓的拍。
这样的气质,这样的风度,这样的成功人士,有什么理由不报道呢?
很多人带了女伴来,周家还带着他家的孩子,却独独不见这边的女主人。
有人就问乔云溪,“这位金先生好风度,他的太太呢?没带出来?”
乔云溪就笑道:“哎哟!可不是带不出来。他那太太不仅是个大美人,还是个科学家,因着有官方身份,不方便这么抛头露面罢了。我邀请了她明儿一起逛街,你们谁要一起,那就一起去见见嘛。”
“真的呀?我还当大陆来的太土气,不好歹出来。”
“那可不是!人家精通数国语言,在内地动辄参与的都是大项目,不好露面。”乔云溪一脸的赞同,“他家也有一位小公子,我一直想认成我干儿子。小伙子长的老漂亮了。你们看周家那个孩子,说是送去内地念书去了……”
“都说金家在内地背景深厚?”
乔云溪就一脸的讳莫如深,“看看金先生就该知道了呀。”
满身的贵气,看来传言非虚。
酒会上觥筹交错,四爷跟客人一一应酬。
雷昆山雷老站累了,去一边坐着了。他招手叫了儿子到身边,低声问:“小金没说是什么项目?”
雷震亭摇头,“只说是计算机相关产业。”
“要生产配件,内地就很合适。要做代理攒机,内地也可以,为什么要香江?可要说技术上有什么大的突破,却又没听说。”雷昆山就问说,“你没详细再问问?”
“不好往深的问了。”雷震亭就道,“这不合适。”
雷老看着谈笑风生的那位年轻人,点了点自家这儿子,“小林在公众场合不好露面,你该准备家宴宴请嘛!我也有很久没见小林了,你这样很失礼。”
“是!回头就设宴,请他们在家吃顿饭。”
雷老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不要小瞧了小林!”你得细细想想,为什么每次出大事的时候,小林都在。而咱们跟小金和小林两口子相交这么多年,却也不知道谁在暗地里护着他们。这事岂不是很有意思。
雷震亭就笑,“爸,您别瞎捉摸了。小林我常见的,是个贤淑聪慧的女子。”再说了,不是说不能探究别人不想叫人知道的秘密嘛,这事上,横竖不影响咱,对咱没害处,非得弄那么清楚干什么?
雷老白了他一眼:这个蠢儿子呀!你不了解小林,你就不能知道小金在香江是不是有别的伙伴。对合作的伙伴不了解,这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