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这上面纠结,掀开被子就起身来,简单的洗漱,随便塞了几口吃的,就叫人准备马车,“出门一趟。”
这才是林克用上朝的时间。
美人打着哈欠十二万分的不乐意往马车上去了,才要上马车,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不是桐桐能是谁?
林克用无奈,“爹爹出门不用你送。这么冷的天,多睡一会子多好!咱们家没这么些规矩……”
桐桐朝他摆手,“爹,我也出门呀!”
林克用:“……”自作多情了。他就说,“不能在外面玩,得守孝呢!你在家里看看书,下下棋,叫丫头们带着你玩……”
“我也要进宫的,爹爹。”她跳上马车,“我有事!”说着话就催马夫,“快!先走。要不然宫门口怕是得等好一会子。”
林克用跟林宽指着已经出门的马车:“她……倒是先走了。”
林宽不敢言语,自家这女郎君只是进宫了,又不是孝期去调|戏谁家的郎君了,不甚要紧的。
桐桐一进宫就去找四爷,四爷这个点不在他的寝宫,肯定在上书房。她知道自己会找他,要见面只上书房最方便。
一跑进去,果然就见四爷一个人在看书。
桐桐凑过去坐在四爷的对面,怕伺候的人听见了,便凑到四爷跟前,低声道:“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桐桐趴在四爷耳朵上:“武功呀……绝世的武功……”
你一直对武功深信不疑,曾迷恋民国时期的武侠小说,又曾对武侠电视剧着迷,再联系你的身手,我就怀疑你肯定有过类似的经历。
那是你属于哪种呢?怎么看电视都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四爷就点头,不疾不徐的,“什么东西触动你想起了……”
桐桐又趴过去,跟四爷嘀咕:“就是你说南院大王、北院大王的时候我想起的!我那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怕不是个傻子,我竟然不知道南院大王到底是多大的权利……人家的职权范围我都不知道……”
四爷正在翻书页的手一顿,又缓缓的退回上一页,好似动作不流畅从来不存在过。
桐桐自来不是个不懂政治的人,对南院大王、北院大王这种庞大的官衙机构,她竟然说她不知道那玩意是干啥的。结合之前的观察,这能说明什么呢?
第一,桐桐本身就是普通姑娘,这是自己早就能得出的结论。
第二,在成为四福晋之前她有奇遇。一为药,二为武功。
第三,她对南院大王、北院大王有别的触动,竟然隐隐的找到武功的一些记忆。
他就问说,“还有别的吗?”
有!桐桐低声道:“你帮我做一根金针吧……”她详细的描述金针的模样,四爷的脑子有画面一闪,好似那根金针他很熟悉似得。
也就说,医术也找到了来处。
医术、武功、南院大王,不懂政治,那么在成为四福晋之前,桐桐的经历便勾勒出来了。虽然荒诞的很,但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四爷凉凉的一笑,上下打量桐桐,也在桐桐耳边问:“爷在你心里可算是英雄?”
这笑,笑的桐桐发毛,“自然!在我心里,只爷是英雄。”
四爷便笑了,笑的意味深长,“还想起什么了?”
没了!
“一个人也没有?”
桐桐点头,这也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除了一个姑娘之外,再没有人了!我怀疑那个姑娘就是我!你说,为什么这样的记忆里会没有其他人呢?我这个性格,是那种会躲在某个地方,不跟人打交道的性格吗?必然不是呀!可我的记忆,就像是被人剪辑了一样,只有内容,没有人物,奇怪不奇怪?”
四爷抬手将桐桐头上的碎发理了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觉得奇怪,自己并不觉得奇怪。她想不明白的道理,自己懂了。对她而言,在碰上自己之前的经历都不必重要了。不管是人还是事,她不觉得有必要记住。能想起的,都是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她想不起来的,那自然就是不重要的。
她是自从遇见爷,一心都在爷身上,那么那些过往揪住干嘛呢?最好叫她彻底忘却了吧。
四爷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你一说武功,我好似脑子里也有一些片段记忆,像是你在教我什么步法……”
是吗?
是的!这是真的,真没骗你。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咱俩一定做过师徒,我是师傅,你是徒弟。”师徒恋什么的,想想也很有带感!
四爷笃定的点头:“应该是的!”
然后桐桐可美了,“回头我再教你。”
嗯!我等着,“回头我就给你做一根金针。”
嗯呢!
两人离的可近了,在一块嘀嘀咕咕的。五公主在门口瞧见了,便抬头捂住了眼睛,“哎呀!”
桐桐回头一瞧,看见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眼睛的五公主。她招手,“喊什么呀?快过来。你起这么早跑来找先生?”
“不是!听说你进宫了,来找你的。”五公主坐在两人边上,看见这么多伺候的,她也觉得不方便。但学堂这地方,不能随便把人家打发出去了。她只能也凑近两人:“我来找你,是前儿我出门,碰到了卢七郎。”
桐桐看她:“你们不行……”
知道!五公主低声道:“卢七郎说找我有事,我不好一个人去见,想找你跟我一起去。”
非去见吗?只叫他随意去生活不好吗?
五公主左右看看,声音更低,“我看他一脸着急,不像是作假。”说着,眼里有些黯然,“他……是落架的凤凰……以前高高在上,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可这世道,你知道的……没有依仗,他会遭遇什么,我不敢想。他要是有罪,那他就该死。既然不该死,我……不忍他落入尘埃……”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四爷往琴房指了指,“我去找琴师了,你们随意。”
行吧!那就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