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事,没有所谓的低头不低头的说法。那位大明皇后虽年轻,但是一国之母,地位尊崇……”
明白!定不会托大了去。
这边两人说着话,不远处的帐篷里钻出一对主仆来。
两人都十来岁大小,前面的应该是主子,只一个喘息的工夫,她又退回去了。丫头追进去,低声道:“主子,贝勒爷怕是在交代福晋事情。”
这主子就笑,“想哪去了?以后不用再盯着这个事!姑姑待咱们是极好的。说出口的,就是从心里过了的,叫人听见了,到底是不好!所以,苏麻啊,有些话,宁肯永远也别出口!不管这话是解释的话还是旁的什么话,懂吗?”
是!
又等了半晌,布木布泰才示意苏麻出去瞧瞧,这一露头,哲哲就看见了。她先朝苏麻招手,而后又跟皇太极解释,“布木布泰是极聪明的,这是个好帮手。”
皇太极没旁的话,他得去汗王的大帐了,只叮嘱说,“有拿不定主意的,只管叫人来问。”
哲哲应承着,目送皇太极离开,一转脸就见侄女一脸笑意的走来。她抬手就拉了,低声道:“此次来了大明的皇后,女眷之间的交往也不可等闲视之……”
“贝勒爷可是顾虑大妃?”布木布泰直接问出了口。
哲哲赞赏的点头,拉着侄女的手不停的摩挲,“你是当真冰雪聪明!”
布木布泰垂头笑了笑,这才道,“姑姑,大妃着急了。”
什么?
布木布泰又重复了一遍:“大妃着急了。”说完,福了福身,带着苏麻走远了。
哲哲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说:大妃着急了,这说明大汗他老了。
咱都知道大汗老了,大妃的儿子们年幼,那么大明的皇帝皇后呢?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会好端端的跟大妃往深的交往?犯不上呀!
启程之后,哲哲叫了布木布泰上了马车,“你说的有道理。可大明皇后的礼单给了大妃。两国协议,也不是礼尚往来,总觉得大明的那位皇后另有目的……”
布木布泰看着外面,看着骑马到处撒欢的多铎,低声道,“明知道犯不上,却还要来往,这只能说明,对方别有目的。”
算计?
布木布泰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太窄,根本无从判断。
她们在谈论大明的女眷,林雨桐此时忙的不也是这件事吗?“咱们呢,没那么些复杂的关系。但是后金女眷之间,关系玄妙。因此,说话一定得谨慎。阿巴亥虽为大妃,但贝勒福晋未必就肯尊着她。”
正说着呢,朱运仓回来了,禀报说,后金汗王今晚要请客。
林雨桐:“……”还真是当仁不让呀!
这边她还没说话呢,陆恒又急匆匆的回来了:“皇上,娘娘,林丹汗说今晚必到。宰了羊杀了牛,要跟皇上不醉不归。”
这是谁都不肯相让,就看你大明占哪一边的。
林雨桐把手里的东西一甩,朝外吩咐,“……马上架起大灶,做御膳。另外,你跟朱运仓再折返,去半路上等着,就说酒宴已备下,若是不嫌弃简薄,务必请赏光……”
两人看四爷,四爷点头,叫两人办差去了。
林雨桐顾不上其他,得定菜色呀!菜色一定得是味道重的,香味能飘到老远的。酱烧的、麻辣的,卤煮的,一定得是香味能飘出二里地去的。
三国的扎营点,呈三角状,每个扎营地之间相隔两到三里地,因着带的人多,这么一排布,其实都几乎挨着呢。反正是彼此谁都瞧得见谁。
林雨桐就把这个设宴的地点,放在了这个三角形的当中间。两人带着人,率先等在这里。
四爷正跟耿淑明坐在地上说话呢,就顿住了。地面的这个频率的震动,说明有大队人马距离这个位置不足五里了。
那个方向,正是后金的方向。
桐桐正忙着呢,一脸担忧的朝他看过来。
四爷安抚的朝桐桐笑了笑,站起身来,“客人怕是该来了。”
是!不大工夫,地面不震动了,这证明大队人马安营扎寨了,也证明,努|尔|哈|赤要是来,此刻应该是带着数百亲随,快要动身了。
可不!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就来报,“看见大金汗王的王旗了!”
四爷脚都朝前踏出了半步,又生生顿住了。作为大明的皇帝,不能去迎!最多只能站在中心的点上,等着对方的到来。
然后,来了!来了!下马来,那健硕硬朗,步履矫健的老者,不是高祖又能是谁?
别说四爷了,就是桐桐也面色复杂,那么高那么直那么大的鼻子,那么长的脸,跟画像上还是挺像的。
以前,这人是挂在奉先殿的墙上的,哪一年不跪几回呀!
如今,活人就这么走来了。
她这个时候,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来:不见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