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的(保)人(护)设(色)更加立得住,县令还曾秘密广招江湖好手,一副不惜此身,愿为百姓,与大姓乡绅同归于尽的模样。
蔡老板就是上当的少侠。
那时他年轻气盛,历事极少,根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县令和他兄弟相称,感情深,一口闷。
蔡老板对“高风亮节”的县令极为敬佩,好哥哥都不知道喊了多少遍。
哪怕县令一直打马虎眼,就是不带蔡老板去暗杀大姓乡绅,蔡老板也真的以为他是事到临头了良心过意不去不愿意连累自己这个江湖异姓兄弟……
结果就在蔡老板打算苦口婆心劝县令,保证自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必然不会被追杀而不得时,县令直接横死衙门。
脑浆与腥血,直接喷溅到了头顶悬挂着的那“明镜高悬”牌匾上,污浊了“明镜”二字。
而罪魁祸首,只是冷笑一声,甩干净了双锏上的血腥,便转身离去。
蔡老板以为李问真是那些当地大姓乡绅请来的杀手,怒不可遏地追杀李问真。
想当然……豪富出身、年轻气盛的蔡老板根本不是李问真的对
手。
他纠缠了李问真几次,都被十招内打飞,不仅如此,李问真还用眼神羞辱他,看他就像看一个大傻子,大冤种。
后来,蔡老板得知了荻漆县的真相,再也没立场为“县令好哥哥”报仇,而且……
他也找不到李问真了。
但李问真对他的打击确实实实在在的,自那以后,蔡老板勤勉苦练,终于成就了今日的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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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拍了拍蔡老板,安慰道:“你别和他比,我都打听到了,他天生神力,与他母族的祖先,前朝的开国大将一脉相承,这是天生的。”
想到这人手指头耍锏玩的模样,湛兮就替其他想和他比的人感到骨头疼。
“除此之外,他为替先帝铲除异己,必须武功盖世,若非如此,你根本就见不到他这个人。”
站在这类位置上的人,“损耗”极快,李问真是个例外中的例外了。
蔡老板也就是多年心事,缺个人诉说罢了,如今说出来了,便也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至于还要不要找李问真打一场,似乎都没什么必要了。
又听到湛兮说:“你不得感激感激他,哪怕他不是个好老师,但至少他确确实实给你上了一课,不仅增长了你在那些弯弯绕绕中的见识,还及时遏制住你少年时的轻狂与意气。”
蔡老板无言以对地看了湛兮许久,叹气道:“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如果你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而是谢太师那个年纪的人,我可能会更听得进去。”
湛兮被他气笑了:“你给小爷滚犊子,开解你你还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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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赶慢赶,宫里的封赏终于轰轰烈烈地下达了。
湛兮的阿翁被追封为中山王,追封王爵,已经是武将的顶端了!追封大伯曹子昂为忠武侯,并追封其子曹毅之为忠武侯世子……
伯母刘麦芒跪在香案前,哪怕早有心理准备,望向青天的双眼,却依然饱含热泪。
曹子爽建此奇功,特封英国公,其子曹睿之为英国公世子。
宫中抬来的牌匾,果真是海南黄花梨木为主,“英国公”三字龙飞丰富,正是意气风发的凌云体。
赏赐如流水一般抬入将军府,令世人艳羡至极的烈火烹油,却是这个家族一代一代以血肉之躯征战沙场换来的。
一时之间,湛兮难以说清心中情绪。
封赏下达的当日,二皇子和太子都没能出宫。
待到高敬恭与樊月英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启程离开皇都时,他们才被允许与帝王一同出宫相送。
临行,湛兮交代高敬恭和樊月英,酒精太烈,易燃,千万小心。
高敬恭一脸慎重:“小少爷放心。”
湛兮拍了拍高敬恭的肩膀,有点想说早点生几个娃,我等着过继呢……
又觉得不应该给年轻人太大的压力,最后什么都没说,选择随缘。
高敬恭如今已经是从四品下的明威将军,从小小兵卒至此才花了多少时间啊,他的晋升速度,古今罕见,湛兮仿佛已经看见了他冉冉升起,最终到了能与折可克并肩前行的模样。
湛兮:吾心甚慰啊!
与之随行的,还有御医院安排出来的御医小组,他们都是要分别到安北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去的,去教会当地的军医如何使用绿毛糨糊……哦不,现在应该叫青霉素了。
分离总是令人悲伤的,但樊月英一点也不悲伤,李致虚要与宗叔一同到安北去与她过六礼,于是樊月英就觉得没分离这回事。
和七郎分离才是分离,其他人……哈,那都不叫事儿~
闻狮醒眼泪婆娑地看着高高兴兴的樊月英:“姐妹,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的啊……”!